不过眼下,她也没有勇气跟太后说实情,只是呵呵地干笑两声。
却见太后拍了拍边上秦琳琅的手,笑笑道:“琳琅,你平日不也素爱摆弄花草么?哀家看这小宫女花草种的着实不错,得了空,你们一同养养花草,倒也不错。至于其他个不相干的事情,想太多也无济于事。”
秦琳琅明白,太后这是在开导自己,便只是点了点头,浅笑道:“皇奶奶吩咐,琳琅明白。”
“你明白便好了。”太后说着,又看向宁楚楚,“今儿之事,哀家权当没看见,不过,你可得将功赎过,陪哀家的孙女养花。”
宁楚楚自然做出感恩戴德的模样,叩拜道:“谢太后。”
眼见着太后老人家被秦琳琅扶着,后面跟着的一群宫女走了之后,宁楚楚松了一口气,现下虽然逃过一劫,可待会儿去了清宁宫到了秦琳琅殿里,那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猛咽了一口唾沫,横竖都是一死,她又怕什么?
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去了清宁宫。
听闻秦琳琅还陪着太后用膳,等回来的时候,天色也已经晚了。
宁楚楚恭敬地朝着秦琳琅行了个礼,可秦琳琅却只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脱了外衣递给边上的贴身宫女,言道:“太后虽然有所吩咐,不过今夜天色已晚,不宜摆弄花草,你明儿一早再来吧。”
宁楚楚如获大赦,急忙告了辞。
隔日一早,宁楚楚早早去了清宁宫,本还抱着一点侥幸心理,谁知道秦琳琅竟然好像在等她似的,并没有去主殿服侍太后,而在屋里摆满了花草,自己则拿着一把剪子在那里修修剪剪。
宁楚楚照常行了礼,便在贴身宫女的指引下,取了剪子上前,看着秦琳琅修剪,毫无章法,甚至将一些长势极好的花枝也给剪落了。她看着不忍心,便出声提醒道:“公主,这一枝不该剪。”
秦琳琅看着宁楚楚那略显着急的脸,扯了扯嘴角,“你看起来倒是比较担心这花草。”
宁楚楚有些莫名其妙。
“顾寒生入狱,你去看过了吧?”秦琳琅的面上逐渐浮出一抹恨意,“他过得可还好?大凤朝的牢狱,向来都不顾出身的。”
“嗯……沧桑了许多。”宁楚楚垂着眼眸。
“这都是他的报应。”秦琳琅恶狠狠地说着,手上的剪子也跟着挥舞了起来,好像那剪落的一枝就是顾寒生一般,眼中的愤恨之意格外明显。
宁楚楚抿着唇瓣,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相信顾寒生是被冤枉的,可当初是秦琳琅亲眼所见,被自己的未婚夫和最好的闺蜜背叛,换作是她,她也会像秦琳琅一般崩溃的。
可她依旧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秦琳琅转头,看着宁楚楚透着白皙的脸颊,冷笑道:“曾经他也有意于你,如今,你却好像无事发生一般,还在担心这些花花草草。昨日在御花园见你,倒是逍遥自在得很。”
“公主说笑了,奴婢与顾大人本是萍水相逢,恰好是同村罢了。”宁楚楚扬起嘴角,“毕竟到了长安,才发现人外有人,比顾大人优秀之人放眼皆是。”
“比如……我皇兄?”秦琳琅轻哼。
先前,也不是没见过宁楚楚和秦煜然走在一起,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底不是滋味。
这个女人,占尽了兄长和爱人的目光……
果然,宁楚楚没有说话了。
这无疑是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