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晚上,宁楚楚都跟做贼似的躲在屋子门口,靠在门板上仔细地听着外边的动静,一旁的寒千凝看着,无奈叹道:“你何必如此?”
宁楚楚苦笑,没有多说什么,只继续竖起耳朵听着。
其实她大抵也知道顾寒生对顾晚晚没有那个心思,就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不会发生什么,若真要对彼此有意思早就在一起了,可她就是忍不住想听想知道,生怕顾晚晚一个不小心真的把顾寒生抢走了。
她趴在那里好半天,都听不到隔壁有什么动静。
她有些泄气。
紧接着,她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声响,后面是说话声。
她悄悄打开房门,瞥见顾寒生和阿影站在堂屋里,似乎在说什么,她凑过去仔细听了听,阿影道:“阳华的军队全军覆没了。不过,前些日子丁将军带几对野训,这才侥幸存活。”
顾寒生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悲怆。
原本他还不愿相信,如今事实摆在眼前……
她与邢昭街上亲热、与邢昭报信,看来,是时候肃清了。
阿影似乎是看出了什么,跟着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顾寒生道:“主子怀疑是她?”
顾寒生冷冷瞥了他一眼,他这才识相地闭上了嘴,一言不发。顾寒生朝寒千凝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开口说道:“让他们走吧。”
躲在暗处的宁楚楚心里一惊。
走?
生怕被顾寒生发现,她连忙弓着腰站起半个身子,急急忙忙地回了房间去。
彼时,寒千凝正在贴面膜,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鬼鬼祟祟的宁楚楚,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了?”
宁楚楚将食指放在唇瓣上,示意她不要讲话,紧接着,便开始拨拉盆里的洗脸水,没一会儿,阿影果然过来敲门了。
阿影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将一纸休书摆在宁楚楚跟前,“宁姑娘,这是主子吩咐我的,日后,江河湖海,永不相见。”
江河湖海永不相见?
宁楚楚冷笑,还真是绝情。
她颤颤巍巍地走过去,看着那白纸黑字,仿佛自己身处另一个时空,整个肉,体已经麻木到不像是她的了。
就算是第一天刚穿越过来要适应这具肉,体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
悲伤到无法清醒了吗?
宁楚楚苦笑,却是心态平静地将休书收下,看寒千凝忍不住要与不让她去找顾寒生的阿影大打出手,摆手叹道:“千凝,算了吧,我早就不想过了。”
说罢,背过身去,开始收拾东西。
寒千凝跑过去,皱眉看着宁楚楚,“你真的打算就这么离开了?”
宁楚楚不敢回头去看阿影,可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好半晌,才哽咽出一句沙哑的话:“我们……走吧……真的。”
寒千凝无奈摊了摊手,帮着宁楚楚收拾了东西,立刻打包走了。
两人从宅子里出来,漫漫长夜中摇摇晃晃,转了一圈,觉着夜风有些凉了,裹了裹身上的衣裳,有些瑟瑟发抖。
寒千凝回头道:“要不,我们去霜雪楼吧。”
现在顾寒生不收留他们,他们也不是没有地方可去,寒千霜毕竟是寒千凝的长姐,再怎么样,她也会接纳他们的。
宁楚楚却是摇头。
“好了,都到这个时候了。”寒千凝叹了口气,拉了拉宁楚楚道:“以前,你不嫌弃我,教了我那么多,还留我在你家住。现在你有难,我自然也不能放着你不管。这一次,就让我做出补偿吧。”
宁楚楚看向寒千凝,见她坚持,她也就没有再反抗,只点了点头。
两人商定好之后,便直接上了霜雪楼,管家见是寒千凝,自然热情,迫不及待地叫人洒扫了房子,备水,还配了丫鬟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