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温度终于恢复后,武袂才算输了口气。胸腔积血引发的感染总算控制住了。
“按时吃药,这几天可以吃点荤。”
武袂下了医嘱,顺手将输液调大了些。相比较一旁大张旗鼓的闻人醉,武袂这个实习生看起来更像主治医生。
“谢谢小武哥。”
陆挽,其实是个很听话的孩子。
云轴子鼓着腮帮子坐在床边,帮陆挽削着苹果,无视身旁闻人醉和陈以臣的斗嘴。
云轴子对他们陈教官的不正经,已经习以为常了。
曲不言推门进来,略过一旁大打出手的闻人醉和陈以臣,直接来到陆挽的床边。
陆挽立刻低下头假装喝水,注意到曲不言的云轴子向他问了声好,继续削着苹果。
曲不言将手中的两大盒纯牛奶往陆挽面前的桌子上一放,陆挽吓得立刻后撤着身子,胃里刚吃下去的粥,开始翻涌起来。
“每天一升。”武袂手中的笔点着牛奶盒,又比划了下陆挽的身子,说:“你……缺钙。”
陆挽绷着嘴,看着武袂,有些小委屈地轻声嘟囔:“就算每天都喝,也不会立刻长高啊……”
陆挽的嗓子已经基本恢复正常。他的声音十分空灵,每一句话的结束还带着一股酥酥的尾音。听起来,很舒服。
武袂手中的笔点点陆挽垂下来的脑袋,说:“这是医嘱。”
“喝到什么时候?”陆挽胃里的翻涌让他还在小心争取。
“长到一米七再说。”回答他的,是曲不言。
陆挽不说话了。
云轴子一边偷着乐,一边将削好的苹果递给陆挽。
“肘子,你也每天喝一升。不,两升。”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云轴子身后的陈以臣说。
云轴子不服气,“我一米七五了。”
“哦—”陈以臣将这个字的尾音拉得好长,然后神情异常严肃,“先喝到一米八再说。咱们绝对不能输给七班的人!”
云轴子也不说话了。
“武袂,你每天喝三升!”闻人醉托着腮,模仿着陈以臣的语气说。
好一阵,武袂没有回应。闻人醉没有回头看,托着腮的手甩了一下,自言自语:“好吧,我每天喝三升。”
比闻人醉低了半个脑袋的武袂,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砰砰砰!”病房门口等了许久的洪袖添洪院长盯着几位问:“男洗手间的门,谁干的!”
“他!”曲不言和陈以臣不约而同地指向闻人醉。
闻人醉连连摆手,正要解释,洪袖添轻轻咳嗽了两声,说:“扣三个月绩效,值夜班一个月,门两天之内修好。”
闻人醉看着洪袖添潇洒离去的背影,默默为自己超度,瞬间做娇羞状念叨:“啊!洪姐姐今天穿得好暴露啊~”
陈以臣骂:“死变态!”
云轴子点点头:“嗯。”
武袂一记录本砸下。
闻人醉:“嚎~”
曲不言叹气,扫向陆挽。
陆挽,笑了。
傍晚,陈以臣挟持云轴子回了宿舍。病房内只剩下陆挽自己。
他轻轻起身,一只脚下床,寻找拖鞋。
“你要去哪?”
门口进来的,是曲不言。
“我……”陆挽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已经四天没去打扫卫生了,我想……”
“躺好。”曲不言不想听他解释。
陆挽想了会,还是乖乖躺回了床上。
曲不言取了个玻璃杯,拿起水壶倒了杯水,“想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