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自如地把握。
现实生活未必同想象中一样,在不尽人意的时候只需记住,人生
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完美。锐利的岁月可以将一个骨肉丰盈的人,削减
到无比瘦脊。曾经沐浴阳光的我们,从何时开始爱上了烟雨的迷蒙?
曾经习惯了漂浮的你我,又从何时开始,向往一种平实的安定?
那些遗失了快乐的人,是否在花开的时候可以重见欢颜。那些弄
丢了青春的人,是否在老去的那一天还能重寻记忆。假如你和我一样,
被浮华的世态浇漓,害怕人情凉意。莫如沿着一首诗的韵脚,寻找一
个叫林徽因的女子,随着她流淌的笔墨,走进人间四月天。
诗意江南有着黛瓦白墙,微风细雨。你无需涉水而行,只踱步在
轻烟长巷,就可以邂逅一份纯净的美好。只是觅寻之前,请折一枝绿
柳,插在老旧的白瓷瓶里。因为我相信,一个小小的瓷瓶可以装载整
个春天,那个素净的女子可以许诺给我们一段永远青翠的回忆。
梦中白莲
相信许多人对江南水乡都有一份难舍的情结。无论是身处江南
的,还是不曾踏足过江南的,对江南的风物人情都有着近乎宿命般的
眷念。时间久了,江南就成了许多人心中的一个梦,一个常常想起却
又不敢碰触的梦。因为生怕这个梦会在有生之年无法成真,怕生命旅
途走到尽头还不能得偿所愿。
每个人都无从选择自己的故乡,你是出生在花柳繁华的江南,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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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长成于草木荒凉的塞北,早在前世就注定。命运之神编排了我们的
来处与归所,纵然那个被称作故乡的地方不是心中所爱,也不能改变
其真实的存在。但我们可以选择迁徙,也有可能被迫放逐,这一切亦
早有定数。从来,我们都是人间匆匆过客,凡尘来往,你去我留,不
过如此。
有人说,爱上一座城,是因为城中住着某个喜欢的人。其实不然,
爱上一座城,也许是为城里的一道生动风景,为一段青梅往事,为一
座熟悉老宅。或许,仅仅为的只是这座城。就像爱上一个人,有时候
不需要任何理由,没有前因,无关风月,只是爱了。
杭州,这座被世人赞誉为天堂的千年古城,是许多人魂梦所系之
地。这里有闻名天下的西湖,有恍如梦境的烟雨小巷,有月上柳梢的
深深庭院,更有难以言说的梦里情怀。无论你是出生于杭州,还是和
西湖仅有一面之缘,都为可以与这座城有所相关而深感幸运。都说同
一片蓝天下,有缘自会相逢,而同在一座城,是否真的可以魂灵相通?
林徽因有幸地,一百多年前,在那个莲开的季节,她降生于杭州。
这座诗意含蓄的城,因为她的到来从此更加地风姿万种。一座原本就
韵味天然的城,被秋月春风的情怀滋养,又被诗酒年华的故事填满。
它真实美好地存在,无需设下陷阱,所有与之相遇的人都会不由自主
地被其吸引,从此沉迷不醒。
像林徽因这样温柔而又聪慧的女子,她的一生必定是有因果的。
所以祖籍原本在福建的她,会出生于杭州,喜爱白莲的她,会生于莲
开的六月。这座繁华骄傲的古城,不会轻易为某个人低眉含笑,而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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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因却可以做那倾城绝代的女子。微雨西湖,莲花徐徐舒展绽放,多
年后,这个叫林徽因的女子成了许多人梦中期待的那朵白莲。唯有她
给得起杭州诗意闲淡的美丽,给得起西湖温润洁净的情怀。
林徽因出身官宦世家,其祖父林孝恂考中进士,历官浙江金华、
孝丰等地。其父林长民毕业于日本早稻田大学,擅诗文,工书法。而
祖母游氏典雅又高贵,是位端庄贤淑的美丽女子。林徽因身上沿袭了
他们儒雅优秀的血统,所以此生拥有斐然才情与绝代容颜。也许这一
切只是偶然不是必然,但林徽因注定会成为那个风云时代的倾城才
女。
那个莲开的夏季,杭州陆官巷,一如既往的古朴宁静。青石铺就
的长巷,飘散着古城淡淡烟火,偶有行人悠闲走过,把恍惚的记忆遗
落在时光里。这是一座闻着风都可以做梦的城,我们时常会被一些细
小的柔情与感动潜入心底,忘了自己其实也只是小城的过客。从哪里
来还要回到哪里去,短短数十载的光阴,不过是跟岁月借了个躯壳。
我始终相信,身体不过是装饰,唯有灵魂可以自由带走,不需要给任
何人交代。
杭州陆官巷林宅,是一座古朴灵性的深深庭院,带着温厚的江南
底蕴。只是不知道黛瓦白墙下,有过几多冷暖交替的从前;老旧的木
楼上,又有多少人看过几度雁南飞。无论你从何处来到这里,都会误
以为这座老宅就是梦里的故园。时光仿佛还停留在昨天,却真的好遥
远。百年沧桑,岁月变迁,多少人事早已面目全非,不曾更改的始终
是老宅所留存的旧日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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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的苍柳又抽了新芽,梁间燕子筑的巢还在,木桌上老式花瓶
已落满尘埃。一百多年前的某个夏日,这座宅院里传来一位女婴的啼
哭声,一百多年后的今天,已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她叫林徽因,
从她降落人间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有了注定的人生故事等待她去演
绎。或凡庸,或绚丽;或平淡,或起伏;或欢欣,或悲苦,这一切过
程,在命册上早已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