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诩捂唇低咳,血从指缝淌落。
眼看见了血衙役驱逐几人离开。
“去去去,别挡道,这尸体还等着扔去乱葬岗呢。”
衙役用棍去戳女子额头,女子被戳了几下,抬头去看衙役,突然发了狠。
“是你害死我夫君,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女子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朝那衙役刺了过去。
“住手!”段嘉诩压下喉间腥甜低声喝止,“害死你夫君的不是他。”
女子闻声手上动作猛然僵住,衙役侥幸躲过一劫。
捡回一条小命的衙役非但不后退,反倒嚣张上前。
“大胆刁妇竟企图谋害官差,看老子不打死你!”
衙役再次抡起了木棍。
段嘉诩眉目一沉,扯下腰间玉牌:“我看谁敢!”
瞧见腰牌上代表皇室的图腾,与上头的陇西世子四个大字,衙役顿时吓得腿脚一软。
“世、世子殿下!”
段嘉诩低咳几声站直腰身:“将尸首给我。”
“这……这等奸佞之徒怕脏了世子的手,还是让小人扔去乱葬岗吧。”
段嘉诩抬眸:“我说,将尸首给我。”
迫人的目光直逼衙役,那两个方才还很嚣张的衙役顿时低下了头。
“是、是、是,听凭世子安排。”
见衙役点头,段嘉诩侧头看向女子。
“夫人,我们走吧。”
首府衙役外有辆专收尸体的牛车,女子咬牙垂泪拖扶起担架上的尸体,先前一直被段嘉诩护在身下的小女孩上前帮忙,两人合力很快就将那尸体弄了上去。
段嘉诩强忍着脊背上的疼痛蹒跚上前:“走。”
有段嘉诩在,几个衙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看几人打着牛车离开。
春日雾气蒙蒙,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春雨,牛车走出一段距离,女子踉跄一下整个跌在地上。
“夫君的死与衙役无关那到底跟谁有关?”
女子手握成拳用力捶地。
“难不成夫君就这样白死了,没人要为此负责,我也无仇可报?”
春雨淅沥,豆大的雨砸在女子脸上,女子半仰的脸苍白若垂死。
“若是这样我又为什么还继续活着?”
女子低喃,眼中生出了死志。
眼看女子要用脑袋去磕牛车,段嘉诩低咳着停下了脚步。
“是我害死的。”段嘉诩声音极低,“他的死与我有关,但我不后悔,亦不会为此道歉。”
“为什么?”女子难以置信地看着段嘉诩,难以相信眼前这个护过自己和女儿的人,竟是害死自己夫君的人。
“为了商行,也为了我的亲人。”段嘉诩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