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道:“多谢!”
偏阁中,冯琰半躺在榻上,略歪着头,王启手持银针仔细将淤血放出来,幸而耽误的时间不长,血缕缕流出,染红了大半个枕头,半晌,王启处理好了伤口,开口问道:“少将军睁眼,看看目力如何?”
冯琰闻言睁眼,视物还有些重影,但已经没有那么模糊了,“多谢,好了很多。”
“想来视物还有些重影,恢复也只是时间问题,”王启展开装药瓶的小箱子,又道:“请少将军宽衣,我看看你右臂的状况。”
冯琰拢开衣襟,右臂连接肩膀的地方已经鼓胀成了紫红色一块,王启试着正了正,里面的肌腱怕是已经错位,便道:“我在军中见过这种又凶又狠的伤势,一棍击出,大多骨裂筋伤,若不是少将军身手矫健,这伤怕不会这么轻。”
“冯琰惭愧,竟未能躲过,”冯琰淡笑道。
“你躲不过,没人能躲过。六个人组成的棍阵,简化了八阵论的布阵原理,王启自信能解此阵的人还未出世,”王启突然道,“可惜,王启即便知道是谁,也不能诉诸口端。少将军的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必担心。只是掩盖真相的人有些麻烦,即便是凤阳公主,也须三思而行。”
“先生已经知道……”冯琰问道,他竟一点头绪没有。
王启淡淡一笑,没有再开口,手下不停揉捏着伤处。
另一处花阁,慕容悠斜斜坐在案几前,看着不远处端坐抿茶的凤阳,勾唇一笑,有些讥诮道:“皇妹今天这威风耍得让皇兄耳目一新,怎么,你看上冯家那小子了?”
凤阳没有回答,放下手中的茶盏,手轻轻抚上案头镜瓶中的梅花,状似无意道:“崔家的事情跟三哥没有关系吧?三哥一向不屑于跟婢妾为伍,今次也是为了谢丝昉而来,当不会……”
慕容悠疏朗的眉几不可见的一皱,轻笑出声:“七皇妹这番相询,实在叫三哥伤心,三哥在你眼里竟是那般饥不择食之人?”
凤阳笑道:“当然不是,只不过父皇说过,琅琊王启是照人之镜,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如果此事果真跟三哥有关,我也好……”
“不必,管他什么镜子,也照不出你三哥我的形,皇妹多虑了。”慕容悠不屑道,说完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凤阳捧起茶盏,抿了一口茶,茶早就凉了,香味也淡了不少,她突然笑开,静静道:“三哥对我极好,小时候我怕打雷,三哥每次都会陪我。无数个日夜,我都记得他怀抱的温暖。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对我说实话,不再视我为他疼爱入骨可剖心以对的妹妹呢?”
慕容祈自屏风内转出来,走至她身边坐下,自斟了一杯茶,淡淡道:“麻烦的女人!”
凤阳噗呲一笑,伸手捏了捏慕容祈的脸,“就是这个麻烦的女人现在要去要为冯少将军正名,你要如何谢我?”
“正不正名随便你,让他吃些苦头也好。”慕容祈冷冷道。
“你本来就是这么冷酷无情,现在被人家发现,却又埋怨他发现的太快,什么道理嘛。”凤阳抱怨道,摘了一朵梅花在手里把玩,“话说,真的不能让冯琰尚公主?我瞧着他不错,即便我以后胡混些,他也不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