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你在吗?不回答我就踹门进来了。”吕显在门口继续出声,似乎在比划怎么踹能一下就进这扇门。
姜雪宁听着门外的动静,身上都浸染了薄汗:“谢危,让他走,负不负责的事我们再商量。”
“怎么商量?”
“由你觉得,先把他支走。”
“那你亲我一下。”
“你......”
姜雪宁心里在喷火,但还是耐着性子在他唇边小啄了一口。
“太敷衍,宁二。要这样......”他低头做了示范,结果就被咬了。
“赶紧......事情要闹大了,我就去出家,你别想再见到我。”
好吧,谢危自然不会让吕显或任何人进来,毕竟他的小女人只着了泻衣泻裤,还是他怕她着凉给穿上的。
谢危本来想再逗逗她的,看她真急了,也不敢再说了。
“我今日身子还是不太舒服,你叫那奶娘将小皇帝先抱回去,等我好了让他再来。”
“啊?你不舒服啊?要不要叫太医?”吕显有些急切。
“不用了,这宫里太医没啥用,等下让霜雪瞧下就行,你先去让小皇帝回去吧,让他等久了终是不好。”
“要我说太后娘娘就是折腾,那孩子虽是皇帝也才一周多,需要听什么日讲?耳濡目染也早了吧,她分明是自己不想看孩子,然后扔给你,也就你能忍......”吕显在外面吐槽着。
那个被他嫌折腾的正主,正窝在谢危怀里脸一阵红一阵白:死吕显,等着,看哀家等下怎么收拾你!
“行了,赶紧去,我等下就起。”谢危是觉得好笑,眉眼都弯了。
门口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姜雪宁也松了一口气。
“我的衣服怎么办?”虽然谢危的怀抱宽大又温暖,但她真的要起了,很多事她要捋清楚,她实在不信自己喝那点酒就能糊涂成这样。
谢危将她一扯,让她紧贴着自己,不让她乱动:“宁二,我的自制力可没那么好,你乖乖地不要动,然后,我们说说负责的事。”
姜雪宁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家伙还真是不依不饶,她怎么负责,以她如今的身份想睡谁便睡了,哪个男子敢叫她负责?
只是现在被限制着,她也不敢这样说。
“你说,我听听。”姜雪宁盘算着无论说什么都答应,先脱身先。
“每日都来陪我。”
做梦,她想都不想就差点脱口而出。
“谢危,我们一夜本是错误,这样不合适,我可以每日来看你。”姜雪宁也是一脸商量。
谢危痴笑:“宁二想什么呢?我本来的意思就是让你每日都来看看我,陪陪我。至于娘娘若要人侍寝,在下也乐意之至。”
姜雪宁的脸又红的要滴出血,谢危这家伙当真是令人讨厌。
“行,我答应。给我弄个衣服,让我先回宫。”她要洗澡,将自己全身洗干净。
等等,她突然发现了什么。
谢危半敞的衣襟下若隐若现一些粉红,她伸手探去,他的衣服滑了半边,这细密的红痕,都是她干的?
她又低头看自己,身上肌肤雪白,竟没一处泛红,更别说酸疼不适了,他没叫她受一点伤。
是他不舍得还是真不会?
不......她在想啥,意外而已,不会有第二次了。
“这是我昨晚咬的?”姜雪宁被他肩膀处的咬痕吸引,看这颜色也不像才咬的,咬的还那么深。
“是你咬的,但不是昨晚。是上次......”谢危言语暧昧。
上次?
姜雪宁回忆,他说的应该是他发病,她咬他帮他缓解痛苦的那次。
“那么久了,怎么还会有这么深的痕迹?”
“你咬的多重你不知?这痕迹一辈子都不会消了。”
“啊?这么严重啊?”
“嗯,所以,宁二要负责。”谢危十分认真地说着,似乎在期待她肯定的回答。
姜雪宁尴尬一笑,又是这一句,说来说去就这一句,负责负责,等哀家出去了,看我不叫人把你狗头打爆。
“衣服?”姜雪宁避开话题,谢危没等到想要的答案。明显失落了几分。
“我这宫中肯定没有娘娘的衣服,地上的衣服沾了......咳咳......”他不好意思说是自己那万子千孙,只好咳嗽掩饰着。
姜雪宁不用他说也知道,空中弥漫的暧昧气味就是很好的证明。
“所以,你只能先穿我的了。”谢危起身,在柜子里拿了一套素净的衣服。
他的衣服都自带墨香,不知是后来熏上的,还是日积月累的气味。
“可是我穿你衣服回去又成何体统?”姜雪宁皱眉。
“你可以装成我的小书童,跟我身后,我带你回宁安宫,谁会凑近了看?”谢危自信,没人敢离他三丈内,更别说上前看他书童的样貌了。
“此法子倒是不错。”姜雪宁没再犹豫,将他的衣服囫囵套在了她身上。
可是,这谢危的衣服也太长了,她连自己的手脚都看不到,哪怕他们不知这衣服是谢危的,可哪个书童会穿这般不合身的衣服?难免会引来几道不寻常的目光。
谢危看到了只觉得她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好笑死了~
“笑什么笑?你说怎么办?等下吕显都回来了,我还没出去。”姜雪宁气鼓鼓地。
“我也不知这衣服在你身上会大成这般,不过我还有一套,不过是十几年前的旧衣服了,给你穿可以,但你不要生气。”谢危在柜子的最底下拿出了一套同样素洁的衣物。
这是他上京时穿的,彼时个子也没这么高,衣服都比较窄小。
姜雪宁没看出衣服有何不同,又囫囵脱掉套了一遍,还是偏大,不过较之前的好多了。
她站在床上,谢危站在床下给她整理着衣服,将腰身缠了几圈,又将袖子撸起一点绑好,然后让她坐在床边给她套着鞋袜,最后帮她束了一个男子的发型。
这一幕确实让姜雪宁恍惚了,那天清晨燕临也是这般给她细致地束着头发,只是她才表明了心意,也将身心都交了出去,人家却走了。
姜雪宁突然有些心疼,不知心疼自己,还是心疼眼前的人。
可能他刚刚说的那句,宁二,我已将身心都交与你了,让她有些感同身受吧!
真心是多么美好的东西?虽不知这份真心能维持多久,但她是幸运的!
想着,她就在他的额头轻轻落了一吻,是吻他,也是吻被遗弃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