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宁安宫前观雨的谢危被这寒雨带来的风牵动,打了一个寒颤。
湿漉漉冷冰冰的雨也不知何时已将他的外袍沾湿,雨气一点一点往身体里钻,扫也扫不掉,一不小心又要染一场风寒。
所以,他既不喜雪天,也是不喜雨天的。
“先生,手炉。”剑书知道谢危怕冷,早就备下了。
只是外面这么冷,他不解先生怎么才进去就出来了,就傻愣愣地站在此处也不回自己的宫殿。
最后,雨停了。
天空渐渐明朗起来,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空气虽透着寒意,倒也弥漫着清新的气息。
“雨停了,走,去小厨房。”谢危难得开心地露出了笑脸。
剑书有些郁闷,虽然他知道先生做东西好吃,但他修长如玉的手该是用来抚琴、制琴的。
这手受伤以后没见他碰过琴,更别说制琴了,天天就知道往厨房,连那把防身的匕首都被他用来刮鱼鳞了。
尤其是前几日,每日天没亮就往厨房跑,一人做那么多份朝食,搞得御膳房的人都战战兢兢的以为哪里做的不好触怒了主子,那王大厨都要收拾细软跑路了。
剑书跟在谢危后面直摇头,这转变也不知是好是坏。
只是他们还没走到厨房就被一道熟悉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刀琴?”剑书不确定地问着。
“先生我回来了,幸不辱命。”刀琴跪在地上看着谢危眉头不自觉就蹙了起来,“先生这是,被谁打了?”
刀琴看着后面的剑书,一脸疑惑。
结果剑书完全不理他疑惑的眼神,直接冲上去搂住了他:“刀琴,刀琴,你终于回来了,你可知你不在的日子,我过的有多惨啊!”
刀琴嫌弃地推开了他,朝着先生远去的背影喊道:“先生,蛊师......”
谢危也不知道听见没,半点没回头,连个侧脸都没留给刀琴留。
刀琴有些懵,又推了剑书一把:“先生这是怎么了,这么匆匆是有什么大事嘛?”
“大事,他的大事就是要去厨房给宫中那位娘娘做饭吃。”
“啊?给娘娘做饭?”刀琴离开这么久实在不了解现在的情况,但谢危和姜雪宁纠葛他是知道的。
“先生身上的蛊毒呢?没有发作过吗?马上入冬了,先生的离魂症可有好的控制法子了?”
剑书:“发作过了,但也无大碍……”
“啊?”刀琴被他这模棱两可的话弄的更是一头雾水。
“你不是将蛊师带回了吗?具体情况等下诊断过后就知道了。但是现在你也看到了……”剑书摊摊手,然后搂上了他的肩:“刀琴啊,你小子终于回来了,我都开心得快哭了……”
刀琴并不太爱讲话,只是瞪了他一眼,然后朝着谢危的方向追去。
“诶~刀琴你别跑啊,你不在我快憋死了,我可有太多话要跟你说了……”
刀琴:……
然后,施展轻功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