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别提他。”谢危出声。
“我不认你们是因为圣上多疑,我与你们撇清关系,他才不会联想到我的身份,薛家也不会。你们才更安全。”
“舅舅放心,燕府我会想办法救的。”
燕牧用袖子擦干了眼泪开口:“燕府的事且行且看吧,但是眼前……”
燕牧郑重开口:“非儿可愿为燕临加冠、赐字?”
“这……”谢危大脑快速地思考着此事的可行性。
“你是燕临唯一的表兄,由你亲手帮他加冠,我高兴。”
“行。我既是他兄长,又是他先生,为他加冠也无可厚非。”谢危应下了。
“好……好非儿。”
“走,非儿,去祠堂给你母亲上炷香吧。”
“嗯。”谢危跟着燕牧去了祠堂。
进入祠堂,看着燕家的列祖列宗,看着自己母亲燕敏的灵位,谢危漂泊这么多年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他的眼眶瞬间泛红。
“当年事发紧急,她痛恨自己没有护住你,大雪天啊,在那么多孩童的尸体里她不停地找,不停地找。鞋子染了血,衣服染了血,手指被冻红,指甲被刮落,她始终没有放弃寻找你。”
“哪怕是弥留之际,也再三叮嘱我一定要找到你。非儿,舅舅知道你辛苦了。可无论这些年你经历了什么,都要记得家里有人记挂着你。”
“回家就好。”
谢危再也绷不住,一颗颗偌大的眼泪滴了下来,落在衣袍上,落进地毯里。
他跪在地上哽咽地喊出:“母亲,非儿不孝,非儿回来了。”
燕牧盯着燕敏的牌位:敏儿,非儿回来了,他成长得很好,你九泉之下安息。
谢危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起身给母亲和列祖列宗上了香。
然后他跟着燕牧出了祠堂去前堂,一起见证燕临这人生中重要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