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的话振聋发聩,意味着什么他不知道,但从他的话里他似乎意识到,那是他这个年纪无法承受的。
他继续沉思,想着谢先生今天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
谢危继续问道:“听说你最近和锦衣卫一个百户叫周寅之的走的很近?还要为他谋取千户一职?”
“你是不是忘了定国公府和你勇毅侯府是死敌?”谢危真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先生是如何知晓周寅之?”燕临很疑惑,这谢先生从不站队,但对他们侯府真的太不同了。
“这你不用管,总之,我不会害你。”
“周寅之之前是宁宁家看马的小厮,听说在一次意外中救过姜侍郎,后来姜侍郎就给他谋了一个锦衣卫的差事。没想到他也争气,不过一年就立功升到了百户的位置。”
“如此看来此人颇有心机,那又为何找上你?”
“是宁宁引荐的。不过我考察过一段时间,此人确实不错,机灵能干还不多事。”
“燕世子,你知道刚刚自己为什么会被茶水烫到吗?”
燕临不知谢先生何意,怎么又说回了茶水。
“我跟你说,在我知道你来我就泡了茶,现在温度刚好。所以你想当然地认为这温度就刚好,但凡你掀开茶盖看一眼这御赐龙井或试探地先喝一口,你都不至于被烫到。”
“原来如此,是学生鲁莽,偏听偏信了。”
“你啊!眼前你的要紧事不是那个姜雪宁受不受伤的小事,而是多放在锦衣卫抓走的那个副将身上,一旦与平南王逆党有染这一污告成真,你,燕侯,你们燕家军都玩完。”
燕临心中一凛,谢先生说的到确是真的,可宁宁……
“还有,你今晚直接到我府上,你不知圣上多疑,上次我去你府上救燕侯已经让他有所怀疑,若有心人挑拨我与你们勾结,那圣上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绝对会直接向你我开刀,到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谢危今晚的语气、言辞都格外激烈,一点都没有白日里讲学时温文儒雅的模样。
“是学生考虑不周,那先生如今怎么办?”
“下午刺客的事你不必担忧,我会处理,你现在还是抓紧时间想出法子应对你们通州军营军械失窃和那个被抓的副将吧。”
“那圣上那边?”
“我自会处理,若他问你,你就说前几日听的日讲有些地方不懂,晚上刚好路过我府,见府中灯光亮着就来拜见一二。下次有事,飞鸽找我,或者去幽篁馆找哪里的吕老板,不要直接来府上。”
“是,先生。那天色不早,我先回府了。”
“嗯。”谢危颔首。
燕临其实知道谢危说的这些事紧急,只是他燕府掌管燕家军又世代忠良,平南王逆党这种无稽之谈,他觉得圣上不会信,而且之前也已经商量了对策了,只不过因为王副将的死又陷入了困境。
他也在想对策,只是目前还没有好的办法罢了。可是宁宁不同,虽然谢危劝了他,但收拾伤害宁宁这帮人的事他仍然会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