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的焦灼就在下车的那一刻如洪水般袭来,且愈加明显,阿莱茵抱着它,精神体与主人从来是毫无保留地共享双方的精神领域,不同于哨兵与向导的关系,这是更加纯粹的也是不能帮忙的事实。
可惜这不是条可以任性离开的路,肖先生的特意邀请,他们也要从肖先生那里拿到帝国下派任务所需的信件。阿莱茵一方面承受麦克的负面情绪,一方面又谨慎可怜地从专属向导那儿汲取少量安抚。
临近房钱,紧闭的被格子分格的玻璃门缓缓敞开,悠扬悦耳的演奏声传了出来。身着华服的肖先生笔直站立,嘴唇弯出了个恰当弧度。
“欢迎你们来,来自远方的客人。”
阿莱茵和威海利没有得到特别重要的正视。
更该说,这倒算是正常的事情。
塔欧瑟星球不同于以往的狭小星球,是表面能和蔷薇星球称兄道弟的“伙伴”,对于哨兵向导总是过度推崇或过度畏惧的事情在这里几乎不可能发生。
阿莱茵很少参加派对,在不断跳舞的人们身边显得有些局促,而威海利更加游刃有余,要不是顾及小菜鸟,直接就要和穿着美丽蓬蓬裙的女人跳起舞来。
威海利接过侍者递来的香槟,顺手把要给阿莱茵的给阻拦下来——哨兵酒品烂得吓人——年轻哨兵颇为郁闷。骆发男人假装看不见,将视线落在远处的雇主肖先生身上。
完成迎接后的肖先生再也没有靠近他们,只让视线若有若无地降落,并不是监视,威海利察觉到故意克制,这样的距离保持倒像在观察。他想起法宾老师特别派来的“提醒”,原本的肖先生已经死了,那这个人是谁?法宾老师没有和斯碧弗串通,会不会是斯碧弗派来的,但她为什么要派人来搅局?!除了喜欢暗地里相互勾当的蔷薇帝国,找不出会影响任务和计划的因素。
——骆发男人不得不在某种条件下服从于帝国,却也加剧了对帝国的怀疑。
联系到此不由再将目光返回哨兵身上,对方还是目不转睛地观望这场聚会——尽管在进去之前充满怀疑——不能否认这还是哨兵不曾踏足的领域,以往布鲁斯的热闹邀请都换不来一个假装微笑。
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威海利想。
很久以前阿莱茵似乎透露过几点信息,宛若粗心大意的偷宝贼,又像规劝歹徒回归的智慧侦探。
哪种似乎都很糟糕呀,威海利无奈地摇摇头。
阿莱茵好像感受到什么,奇怪地回过头,男人赶忙端着香槟假正经地走向装满繁多美食的桌子,弄得后者有些捉摸不透。
盯了好看的背影半天,阿莱茵才反应过来,麦克不见了。
再顶级的聚会也不能吸引视线,阿莱茵左右巡视,他能感受到麦克的存在,可找不到它。如过往漫长的日日夜夜中,能感受到麦克的陪伴。
这感觉太过糟糕,就好像一个始终在身边的人突然间消失,而空虚就如同可怖的洪水猛兽在不知名的地方伺机而动。
身体被人撞了一下,阿莱茵回过头,吵杂的声音侵蚀了敏感的感官。
穿着华服的肖先生举着酒杯向他问好。
阿莱茵感觉诧异,至从他与威海利进来以后,这位尊贵的雇主就始终把自己安置在人群当中,像高高竖起楼阁中的房主,拒绝任何可能的危险性。
然而阿莱茵不能了解,明明就是他最先的邀请,他们才来到这幢陌生的房子内。宴会还在进行,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