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句做的非常辛苦有诚意。基本没有上来直接骂的,只不过…谁让这位仁兄非常安然地躺在他的黑名单里。
他抬手捋了一把散出来的细碎头发,单手揣兜站在讲台边缘,长腿支着,半侧身的站姿刚好可以兼顾屏幕和底下的人,是个非常标准且好看的演讲姿势。
只是有些人把目光锁在了他那两条长且直,线条流畅肌肉快不甚明显却有力的腿上,那…他也没办法。
“我的问题就基本集中在中间这个部分。”晏南伸手拍了一下讲台上的鼠标,进入一张ppt,转身“首先,他对于企业自身的一个定位就处在一个模棱两可的状态。”
“其次,数据参数…”
“然后…”
“还有…”
…
“最后,我大概花了一点时间想了一个整改的方案。emmm,这个后续我和卓峰同学私下交流吧。”
晏南放下激光笔,朝着在旁边站着的脸色铁青的少年宛然一笑。
微微抬着下巴,晏南的侧脸在日光下打出一道蒙着柔光剪影。
下课铃声是在晏南关掉ppt页面的时候响起来的。
晏南一个人,说了半个小时。
挑刺儿,挑了半个小时。
老师站在旁边都有点没反应过来,靠着第一排人的桌子放下了自己手上的笔:“额...那个,大家下课先休息一下。”
但底下的人却几乎没有反应,有些人还捧着脸呆愣愣地看着台上在收拾激光笔和刚刚用了一会儿的粉笔的晏南。
晏南半弯着腰,细心地把自己刚才掰断的粉笔都拾掇起来,粉笔头扔进粉笔头的盒子里,大支的重新放回盒子里,脸上一派风轻云淡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虽然重生了快一年,但晏南还是对自己的业务水平有点自信的。
退化?不可能的。
一群大二的小孩儿,他还是由把握镇住的。
心里有点小骄傲的地冷漠哼了一声,晏南走下台子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架起腿抱着手臂等着自己的同桌回来。
看到脸色铁青拿着讲稿回来的卓峰,晏南不咸不淡地笑了笑。
还憋得住呐?
那您继续憋着吧。
这边晏南扬眉吐气爽了,城市另一端的楼萧崖却正迎来自己人生的低谷。
他去之前就料想到自己爸不会给自己什么很好待遇。
但他想着好歹十几年父子情,自己还有这么一张脸,去做个服务生还是绰绰有余的。
结果。
一大早,他就被带到了,
酒店工程维修部。
他是真的想不起来最近他是有哪儿得罪他爸了,让他一个文科生被分到这个地方。
主管样子的人似乎还不知道他是太子爷,只以为他是那个中专毕业过来打工实习的愣头青,和他讲话的语气十分不客气。
但在这个不客气里面,楼萧崖也大概理清楚了自己这一个月要做的事。
换灯泡,修电灯,通下水管道。
诸如此类。
叹了口气,坐在办公桌前,刚结束完酒店外围巡逻的楼萧崖趴在桌上拿着手机和晏南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