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进来吧。”她说。
☆、人不如故(四)
黑暗之中,南离心情激动地脱完衣服,又摸索着帮阿桑脱衣服。因那腰带系成了一个死结的模样,他便皱着眉头手指灵巧地解开,一边解一边忍不住抱怨说:“怎么还是那么笨,连腰带都系不好。
阿桑这几个月里听惯了别人的夸奖,闻言就不是很开心。这本是她起夜之时摸黑忙乱没看清楚,但她却不打算这么解释。
“从前都是秀秀帮我系的。”她故意这么说道。
季秀的确曾帮她系过几年腰带,还曾帮她穿过衣服,但那都是很多年前他们年纪极小时候的事了。
无论她多么贪恋季秀的灵巧,抑或季秀有多么纵容她,燕明君的黑色长鞭都不会留情,鞭打之下,只能学乖,无论是装疯卖傻还是真傻,都是一场笑话。
她的言语果然激起了南离的强烈不满。“不准尽说些煞风景的话!”他声音压得很低,半是嗔怪半是威胁。
阿桑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她趁着南离低头帮她解腰带间,手在他滚烫而光腻的皮肤上轻轻摩挲着,待到摸到背脊上那一道纵横狰狞的疤痕的时候,却忍不住停顿了一下,心中暗暗地觉得有些惋惜。
她怕南离察觉异样,忙换了一个方位摸,冷不丁间就问道:“这些日子你天天野在外面不回家,这里有没有被别人摸过?这里呢?有没有被别人用过?听说,你跟赢牧诗……嗯?”
她和南离两个人腻在一处,已是多时,彼此间拿肉麻当有趣,用最粗俗直白的话相互挑逗,也不止一日。她这般说,南离丝毫不觉得被羞辱或者亵渎,因她问起赢牧诗,言语里带着醋意,反而觉得很高兴。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南离低声骂着,心中却满是浓情蜜意,“我……从小就在暗中留意你,十三岁那年,被你救了一命,从此心中就打定主意,非你不嫁了。我守着清白之身等了你四年,除了你之外,哪个女人敢这般骑在我身上作威作福,早打得她们满地找牙了。就连我梦里的第一次,也是跟你……”
“是吗?”阿桑听得很是愉悦,“原来你十三岁那年,就已经爱我爱到非我不嫁了?那后来你装什么装?一派清高矜持,我还吓得心中一直嘀咕着,会不会是表错了情,会错了意,万一你翻脸揍我怎么办……不对啊,你十三岁那年,我才多大,你是不是有毛病,脑子是傻的吧?”
南离忍无可忍地一把揪住她,气喘吁吁:“那年你十一岁,可你早熟,那时候就懂得眼睛直勾勾盯住人家青叶看,要青叶给你当夫君,我十三岁想嫁你,又有什么好惭愧的?”
那时候人普遍早婚,故而南离这般,也不算惊世骇俗。只是阿桑片刻之后却又回味出新鲜花样来:“你还说,什么梦里的第一次也是跟我?梦里怎么会有什么第一次?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细细跟我说说。”
南离恼羞成怒,偏偏细说不得,伸手去挠她痒痒,却被她咯咯笑着躲过。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好吧,就算梦里也有第一次,就算你梦里的第一次也是跟我的,那你在梦里……有没有跟过别人?”
“没有,没有,都没有!一直都是跟你!”南离恶狠狠地说道。他正当血气方刚的年龄,和阿桑数月没见,其实早就躁动难耐了,只是想等她主动,苦苦压抑自己而已。如今却再也忍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