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尽数捕捉。何况,就算打死了这些动物,使得昊天九问不能如期举行,说不定姜妧变本加厉之下,会想出新的点子来折腾阿桑,又有何益。
燕明君原本一脸心不在焉,此时听闻南离竟说出如此荒唐的话来,不觉皱了眉道:“你是不是糊涂了?这九种猛禽凶兽栖息地不一,便是稷下川所有人都出动,想捉到这些,也要花好大的气力,单凭你们几个小子,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他们是要捉活的。我是要弄死它们。”南离回答道,“只要我始终抢在他们前头,就有一线生机。”他望着季秀,眼神殷切之至。
“实在抱歉。我突然想起来,我背上受了很重的伤,没办法跟你一起去山中打猎了。”季秀突然间说道,甚至还打了一个哈欠,尽显慵懒。
南离始料未及,一下子愣住了。“季秀,那可是阿桑!”他低声轻呼道,“你自小和她一处长大的!难道你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
“我还当堂堂稷下川四君有什么了不得的好办法。结果一点脑子都没有,只懂得以卵击石。我凭什么跟你一起去送死?”季秀理直气壮地说道,态度坚决。
燕明君适时抛出的问题则让南离异常难受:“他若是帮你,又有什么好处?难道你肯把阿桑让给他吗?小子,求人帮忙不是只会耍嘴皮子就行了,你得给他实实在在的好处。”
南离张口结舌,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倘若要他此时承诺放弃阿桑,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季秀却在这时候满脸不耐烦地说道:“什么叫把阿桑让给我?难道阿桑是一件物事,上头已经明明白白刻着归他南离所有了吗?我若想要时,难道不会自己去抢?”
燕明君含笑向季秀道:“那你可要加倍用心了。别说我没提点你,方才来看你的那个姑娘,就是那个叫什么蒲柔的,的确是真心待你。你别总是恶声恶气地,寒了人家的心,到时候蹉跎到老,没女人肯要你,又该怎么办?”
“她是真心待我,但那又如何?”季秀不悦说道,“难道因为她真心待我,我就必须对她和颜悦色,千依百顺。若是那样的话,我又何尝不是真心待人,我又落得什么了?”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竟然置阿桑的死活于不顾,开始讨论那些并非是迫不及待的眼角眉梢之间的官司了。南离在一旁站了一会儿,始终无人理会他,只得垂头丧气地悄然告辞。
等到南离走远了,季秀才撇着嘴说道:“这便是稷下川四君,竟然蠢成这样子。也不知道这个名号是怎么得来的。”
燕明君轻描淡写地说道:“那个老毒妇喜欢他呗。他又自己争气,勤奋好学,稷下川的人谁不夸他品行高洁,绝世脱俗?倘若当初你肯听我的话,到那老毒妇跟前晃悠,在她身边献媚承欢,凭我教你的这些本事,混成祭宫红人,如今也就不用看着这个蠢货生气了。”
“可是如果那样的话,阿桑会怎么看我?”季秀情绪有些低落,“更何况,那些日子,你一心想让我服侍的人,不是那个独目丑妇吗?怎么又变成老毒妇了?”
燕明君顿时面容一敛。“不许在我面前这么说她。她好歹是我惟一的妻主。”他面上竟然露出缅怀的神色,“当年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被她迷住了。当时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让她成为我的女人……”
季秀却对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桃色事件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