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府邸内是个世界,府邸外又是另一个世界。从追捕飞鸟道人开始到现在,时间才过去不到一刻钟,就已经爆发这么多处转折,这就是高手间对决的效率,对战速度以及应对速度都远超过寻常修士。
所有人正热火朝天吃着火锅,关沧海的眉头在某一刻蹙了蹙,翻手,手心中凭空多了一条镶嵌着天蓝色宝石的吊坠,然后递给孤辰。孤辰也不婆婆妈妈,直接接过好奇的打量着,越是打量其中蕴含的器韵以及器纹就越吃惊,“炼制这个灵器的炼器师绝对是奇才。”
关沧海笑了笑,“何出此言?”
“先以符完美勾勒排列阵法轮廓,然后覆在组合器纹之上,而且还不降低器纹本身作用,甚至相得益彰,优势互补,光是这点我目前就还做不到。”孤辰吃惊的看着关沧海。
“目前还做不到?”
“对啊,这种方法我学过,但是因为境界原因弄不出来,也不知道日后能不能有机会。”
“送你了,多观摩观摩,以你那小脑袋瓜子,应该会有一番额外收获。”说完,关沧海就接着吃火锅。
一旁,榷野有点吃惊,先是看了一眼孤辰手中的天蓝色吊坠,又扭头看向关沧海,问道:“这东西是从死域拿出来的?”
“不是我的,是我从一个小家伙手里抢过来的。”
此话一出,水榭顿时陷入沉静,抢过来的?榷野没再说什么,暗中却是神念如潮水般涌出,一息之后,他又把目光移到关沧海身上,神色很是古怪,心想你还是我认识的关沧海吗,如今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方才用神念将整个镇妖关笼罩,自然看到风头正盛的飞鸟道人,他好奇的专门打量一会儿,就只听到飞鸟道人不停骂骂咧咧。仔细听了一会儿飞鸟道人骂的内容,发现他半句离不开“关主”两个字,说的时候还小心翼翼不敢说出全名,他几乎瞬间就明白了。
……
……
“别抓我了,道爷是你们抓不住的神。”飞鸟道人怪声大叫着,身后紧跟数十攻击法芒,每道攻击法芒都带着令人惊惧的威慑气息,让飞鸟道人的脸色变了又变。
“飞鸟道人你别跑了,站在那儿乖乖让我抓住还能少些皮肉苦头。”身后,追击他的其中一名修士看着飞鸟道人的影子大吼。
“你最好给老子站住,否则我不能保证你会不会缺胳膊少腿。”又有一名修士说道,说话间他还将一身恐怖境界散发出来,竟是一位飞升境初期大能。
飞鸟道人的脸色瞬间由苍白变成惨白,就连与这位飞升境初期大能一同围捕飞鸟道人的数十位合道境修士也纷纷色变,心中又是一阵悲愤。你说你好好一位飞升境大能躲在我们这些合道境小修士里干嘛?如果是扮猪吃老虎你这吃相未免太难看了吧?狗屁的飞升境大能,简直不要脸,有一点强者风范吗?
“你丫是不是有病?混在一堆合道境里给他们当保镖吗?我是真服了你,都不知道你是怎么修炼到飞升境的,还有没有一点强者风范?真不要脸,净是欺负老实人。”飞鸟道人将所有人的心声都骂了出来,还是骂的很脏的那种。
一堆追击他的合道境大能皆淡淡点头,他们非常认同飞鸟道人的话,但那位飞升境初期大能的脸色就不太好了,他刚想说什么,忽然身子震了震,然后抬头望天,惊诧的说不出话。
“飞鸟,这次你一定逃不了。”一阵轰隆似钟的回音不断在镇妖关回荡,声音之大,令整座镇妖关的上亿人口都同时听到。
万丈高空,一口鼎倾泻着无匹光华提溜着朝镇妖关落下,鼎下落的速度极快。而且随着下落,那口神鼎还在不停涨大,神鼎其中一根鼎足之上,一位身穿红色破烂道袍的老人静静站在那儿,宛若神人,目光炯炯有神盯着飞鸟道人。
“司主,他都来了你不管管?”镇妖关一方,宇文寒洲看着那口巨大的神鼎微微诧异,他知道是红贤籽来了,随后他又将目光移向身旁的模糊看不清人影。
“慢慢来,慢慢管,等你们先做完自己的事。”模糊人影淡淡道。
“又来一个不要脸的,还是更不要脸的,”飞鸟道人小心翼翼维持着手里司南的平稳,心神在明天盘的推算中上下浮沉,待到了解头顶这位破烂道袍老人的境界后,飞鸟道人的脸上彻底没了一点红润。
方才那位飞升一层下境大能我都要跑,现在又来了你这位飞升二层上境,不带这么玩的啊。飞鸟道人脸色很不好,宛如生吃一个苦瓜一般。不过他说我这次逃不了什么意思?难道我之前跟他见过?我也不记得我偷过他什么东西啊。
铛!
神鼎下落的速度忽然激增,前一刻还在千米高空,下一刻就轰然降临到四百米高空,然后突然止在半空,发出一道令镇妖关四方巨墙都震荡不已的神鼎轰鸣之音。
神鼎的鼎口朝下,宛如一个倒扣的巨碗,将所有人倒扣在内。鼎口半径近千米,将飞鸟道人还有追击他的一堆修士都笼罩在内,甚至也包含那位飞升一层下境大能。
他们身处神鼎之下,宛如陷入了一片难以挣扎的泥沼,无论是谁都再难动弹,哪怕是那位飞升境大能。他们只能动动眼睛或是说上几句话,因为在这场滔天的伟力之下,他们都是蝼蚁,这是更加蕴含威慑的力量,这才是真的大能。也是在这个瞬间,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性命已不能再由自己掌控,而是被这口神鼎背后主人的支配。
某一瞬间,飞鸟道人身前百米处的空气扭动,随后,一位身穿红色破烂道袍的老人凭空从空气中踏出。他是方圆千米内唯一能动弹的人,亦是这口神鼎的主人。随着他一步步朝飞鸟道人走来,飞鸟道人的心也在一点点下坠。
原本那些打向飞鸟道人的攻击落空后将街道房屋以及围墙打的支离破碎,从墙体上崩碎出的石块儿将老人与飞鸟道人中间的道路挡住,但老人还未走到,挡在前方的石块儿便被移开,为老人辟出一条空荡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