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彻,你既然不想活了,就把命给朕,朕会替你好好保管。你服了忘情以后,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是最亲密的君臣。”我加了一句,“如果你愿意,也会是夫妻。”
他拽住了我的手,冰冷的手指绞着我的,最后他把手覆我的手上说道:“李宣,你放过我吧。”
我皱了眉,把他的手扯开,吩咐了太医:“给贵人诊脉。”
太医院医正大人给沈彻把了将近一刻钟的脉,方哆哆嗦嗦的跪倒在我面前道:“陛下,贵人身虚体弱,心绪不宁,而且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若服用忘情必会滑胎。”
不止沈彻,我也惊住了。
立在一边的侍婢也跟着御医跪到了地上,我不晓得那一瞬间充塞了我脑子的是喜是悲,只是呆呆的看向床上的沈彻。
我猛地把他抱进怀里,我能感觉到我的声音激动的变了调,只是紧紧的抱着他:“沈彻,你…听到了,你…怀了我的孩子!我们有孩子了!”
沈彻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医又望了望我,一般男子到这份上也该死心了,但他偏不,他望着我,眸子里夹杂着许多情绪,让我都反应不过来,我的激动和兴奋他似乎感觉不到的。
沈彻的冷暴力又持续了半个多月,然后以人眼能见的速度消瘦了下去,以前他还同我要好的时候,我就知道虽然有时他有时笑眯眯的朝人示好,但其实他的内心就是一块冷冰冰的石头,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包括还在肚子里的孩子。
他不止一次明确表达过他不会生下这个孩子,虽然我听到以后心里会很难过,但我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和他争吵。所以再听他说这样的话,只是很淡定的扭过头,一边把新盛的稀粥递给他,一边用帕子把他泼到我脸上的小米粥擦干净。
有一天下午,我处理了政务,便跑到偏殿看他,那些侍婢正在屋里打扫,听溪清说,方才沈彻把后宫里其侍君送来给他安胎的一只玉如意摔了粉碎,那名侍君门都没进,就被他撵了出去。
母亲曾和我说过,孕夫的脾气一向很大,所以我应该尽量迁就他,让他顺心如意才是。
沈彻闹了一个上午,这会儿困了,正歪在床上打盹,他穿着白色里衣,披着白色貂裘,整个儿人畜无害的样子,我悄无声息的走过去,目光被他微鼓起的肚子吸引,他瘦了太多,是以三月才显怀的肚子,两个月多就已经分外突兀了。
他夜里总是睡不好,侍候他的侍奴们常说他夜里失眠,御医开了许多方子,只说是他思绪繁芜扰了休息,待问到了如何医治,一个个却又三缄其口了。
他睡着的时候眉紧紧皱着,像是被什么事情极度困扰着。
我试着用指尖抚平这皱纹,他躲了下,缓缓睁开了眼,浑身戒备的望着我:“你做什么?”
我摇了摇头,将手放了下来。以前他就不会对我设防,现在,我只是一靠近他就会从睡梦里惊醒。
我自以为可以对他的好,其实一直是在伤害他,而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却一直被我伤害着。
原来他的所有痛苦都是我给的我却不知道。
“沈彻,你不爱我是不是?”我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只听到他凉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