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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楚惜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发现自己已经换上睡袍,正躺在卧室床的中央。

第一缕晨曦洒在她的身上,她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视线中出现了一个英俊的男人,正蜷缩在床角旁的地毯上。

男人的手杖靠在床角,他的睡衣纽扣一丝不苟地系得整整齐齐,每一个纽扣都紧紧扣着。

在睡衣纽扣的最上方,一个金质的项圈连着一条银色的链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格外地刺眼。

楚惜轻轻扯了扯被子,这个小动作让男人从浅睡中迅速惊醒。

他有些迷糊地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望向床上的女孩。

“许准。”,楚惜语气冷淡道。

不同于昨晚的依恋,理智的话语中仿佛不涉及任何情愫的污染。

她盯着男人,慢条斯理道,

“抱我。”

男人修身立于床尾,眉毛微微皱起,没做出任何回应。

楚惜的目光依然紧紧锁定男人的脸庞,就像一个顶端的猎手,注视着自己的猎物,眼神里尽是猎物手到擒来的气势与张扬。

面对男人的冷漠,楚惜也不强迫,只是目光转向窗外,指尖落在自己的脖颈处,一点点地轻微施力。

不久,她感觉到身边床沿有人静静坐下。

许准的大手轻轻地包裹住楚惜的手,轻柔地引导她进入自己的怀抱。

楚惜的双臂环绕着男人劲瘦的腰身,她蜷缩在男人的怀里,贪恋地闻着男人身上的香氛。

“小叔叔,一定要这样吗?我不喜欢。”,楚惜直接道。

晨曦下,女孩柔软的长发隔着睡衣似有若无地摩挲着敏感的一处。

楚惜躺在男人的怀里,一脸狡黠地捕捉着男人面部的变化。

“惜惜…乖…”,许准克制道。

清脆的笑声从楚惜如樱桃般的唇间溢出,她用力地向下拉扯男人脖颈上垂下的银链,迫使他低下头来。

近在咫尺的距离间,她睁大眼睛,和许准四目相对。

丝绸般的长发轻拂她的肩膀,楚惜懒洋洋地展出一抹诱人的微笑,声音里带着无尽的蛊惑,

“小叔叔,你这辈子都只能对我露出这种表情,你这辈子的欲望都只能掌握在我的手里,只有我,能让你迫切地想要…却得不到。”

楚惜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男人昨夜被咬破的唇角,眼中掩藏着难以察觉的阴鸷。

良久,她眼眸含笑,轻声询问道,

“明白了吗?”

男人的额头紧锁,一根青筋清晰可见。

在卧室紧闭的大门外,家政人员正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咖啡机和果汁机发出的机械声有些刺耳,而令人厌恶。

楚惜带着一丝慈悲,温柔地松开了男人的锁链,语气中带着轻蔑,却又不失温柔,她在男人耳边亲昵地说道,

“滚去洗个冷水澡,出来的时候,藏好你的欲望和锁链。”

落地窗外,晨曦的阳光洒在雪山的山尖上,那万丈金光神圣而耀眼,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时针,分针,秒针,缓缓移动。

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明亮清新的餐厅内,楚惜坐在主位上,她的右手边是一位身着衬衫的男人。

桌上散发着现磨咖啡的醇厚香气,面包篮里堆满了刚出炉的面包。

一名穿着制服,围着围裙的家政员工恭敬地将事先用熨斗熨平的报纸放在餐桌上。

报纸头版头条上,楚惜身着一袭深红色晚礼服,光彩夺目,正高高举起奖杯。

她的身后是整个交响乐团,包括指挥家和乐手们,所有人都在鼓掌,为这位古典音乐界的新星热烈祝贺。

记者毫不吝啬地夸赞着昨夜的音乐会,极具重量级的瑞士国际钢琴比赛终于在五名最终参赛选手中角逐出冠军。

楚惜曾是一个备受争议的参赛者,她的显赫家世曾引起许多音乐评论家对她真实才华的质疑。然而,通过昨晚拉赫曼尼诺夫的第二钢琴协奏曲的精彩演绎,她赢得了所有评委和观众的一致认可。赛后,指挥家巴伦先生甚至评价说,楚惜或许是拉赫曼尼诺夫逝世以来,第一个真正演绎出作曲家情感的天才钢琴家。

家政人员在准备完早餐后,体贴地退出,为注重隐私的雇主留下独处的空间。

楚惜的目光落在男人颈部的深蓝丝绸领巾上,她手持咖啡杯,故作轻松道,

“看到了吗?不祝贺我吗?”

男人轻轻翻开报纸到下一页,声音温柔而平静,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只简单地说了一句,

“祝贺。”

短短的两个字充满着磁性,与空气中飘散的烘焙香气融合在一起,令人骨酥。

楚惜摇晃着咖啡杯,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我不喜欢,重说。”

许准抬头,目光专注地凝视着楚惜的眼睛,语气认真道,

“祝贺你,惜惜,你做得很棒。”

寂静悄然从餐桌上蔓延开来。

楚惜在面包上涂抹了一层厚厚的草莓酱,接着,她将依旧沾有浅红草莓酱的刀尖指向许准眼睛的方向。

许准面对这一举动依旧无动于衷,他的目光定在刀尖上,语气平静且疏离,带着永恒不变的淡漠与温柔,

“不要用餐刀指人。”

毋庸置疑,在楚惜过去二十多年的经历里,男人一直扮演着一位负责任,且极有耐心的监护人角色。

这是女孩最依恋的角色,也是女孩最厌恶的角色。

楚惜没有放下刀尖,而是自顾自地继续道,

“我昨夜弹的是肖邦op48no1夜曲,接着弹了拉赫曼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夜曲的爱恋转化为钟声下的反抗。”

“我知道。”,许准平静道。

“小叔叔,你真的知道吗?”,楚惜放下餐刀,低头浅笑道。

女孩起身,托着咖啡杯坐在男人的膝上。

清晨的阳光下,女孩的笑容格外皎洁,却带着异样的偏执。

修长的指尖轻轻触摸在男人的嘴角,女孩坐在男人的怀里,像一个妖艳美丽的狐狸,直勾勾地盯着男人冷峻淡漠的五官,微笑道,

“比赛前,我收到一封邮件,一个女人说,她和你有一个孩子。”

许准安静地坐着,依旧没有任何情绪的变化。

“不解释吗?”,楚惜浅笑地问到,单手紧拽着男人一丝不苟的领巾。

丝绸领巾下的金属在阳光下闪烁出异样的光芒。

咖啡杯微微倾斜,楚惜勾起唇角,将温热的咖啡慢慢地从男人的领口倒入。

深色的黑咖啡顺着衬衫缓缓流淌。

从衬衫,顺流至西裤,所到之处,尽是棕色的污渍。

倒完整杯咖啡后,楚惜歪着脑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优雅地看向男人,一字一句道,

“小叔叔,你还不明白吗,狗,是永远都不可以有孩子的。”

咖啡杯滚落在地上,楚惜离开男人的怀抱,在打开餐厅双扇门的那一刻,女孩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我已经委托律师查验dna,如果那个孩子真是小叔叔的,那无论是你,还是那个孩子,都别想好好活着。”

温馨的阳光下,女孩露出半边精致绝伦的脸庞,对着逆光中的男人,嘴角微勾,清冷地认真道,

“我说到做到,小叔叔,是你将我推到地狱的入口,深渊前,你别想松手。”

晚餐后,楚惜亲昵地牵着男人的手,在湖畔边漫步。

湖边的天鹅爱惜地修整着自己的羽毛,湖畔的孩童烂漫地嬉戏奔跑。

许准拄着手杖,步伐依旧贵气凌厉,似乎想要匆匆赴下一个约会。

他的另一边,楚惜却像一个索要糖的孩子,黏人地拉扯着男人的臂弯,笑眼弯弯,甜软道,

“小叔叔这么着急,想要去哪?”

昏暗无人的桥洞下,楚惜的手伸入男人西装外套里,拉扯着隐匿在黑暗里的锁链。

“许准,你是害怕被别人看到你衬衫下的锁链,还是单纯地讨厌和我在一起?”

水波声回荡在桥洞下,迷离且流转。

外套下,锁链被女孩更加用力地拉扯,男人面不改色地抓住楚惜的小臂。

“惜惜,你值得更好的。”

楚惜看着男人衬衫尽头的袖口,弯弯唇,

“所有人都告诉我,我值得最好的,可是我只想要你,怎么办?”

男人冷冷道,

“我是你叔叔。”

楚惜浅笑,

“没有血缘的叔叔,我姓楚,你姓许。”

许准皱眉,

“所以呢?我和你相差太多岁数。”

楚惜的左手亲昵地贴上男人的下颚,

“九岁,也没有很大。”

亲昵间,女孩踮起脚尖,在许准的耳边轻轻道,

“小叔叔,你希望我开心吗?”

温热的话语徘徊在耳尖。

几秒后,女孩的双臂搂在男人的颈后,楚惜一字一句道,

“小叔叔,我真的好喜欢你,不是亲人间的喜欢,而是恋人间的爱。”

女孩青涩的吻带着些许的犹豫缓缓地落下。

许准闭起眼睛,所有的理智仿佛在瞬间被冲散。

他像是化身成一个凶猛的野兽般,带着强占的意味,捧着女孩的脸用力地吻了回去,热烈且缠绵。

急促的鼻息间,许准仿佛要将女孩阴鸷地一口吃下去,却又舍不得,只能像舔舐珍宝一般,反复轻咬。

楚惜感受着身上人的失控和粗暴,抬手轻轻按住男人的后颈,是接纳,也是安抚。

直白热烈的告白下,男人似乎被牢牢地攥在她的手里。

结实修长的身躯下,女孩被许准的手臂紧紧圈住,清晰地感受着对方的心跳。

楚惜用颅顶蹭了蹭男人的下颚,轻声说,

“小叔叔,我不在意你怎么想的,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对我念念不忘。许准,我只会做我想要做的事情,我也只会得到,我想要得到的东西。”

夕阳彻底落下,幽幽的灯火里,一个极致温柔,溢满着怜惜的吻落在女孩的发顶,唇齿分开间,男人沙哑道,

“惜惜,会后悔吗?”

女孩歪了歪脑袋,在被禁锢的怀里,拉扯着男人衣袖,不答反问道,

“回家吗?明晚联合国和平晚宴,我要练琴。”

黄昏将天空的云彩染成令人心动的粉色,下班的人们匆匆赶回家,期待着与家人的团聚。

回家的路上,楚惜在男人的西服下紧紧地扣着锁链的尽头。

她的小叔叔眼里只可以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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