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审讯。
东方鸢确实是专业的。
哪怕因为想起东方家被灭族而眸子泛起水雾，可手上动作没有半点儿停顿。
不过短短十分钟，杨峰便已经不成人样，偏偏还生机旺盛的活着，意识格外清醒。
若是古代凌迟处死犯人的行刑人看到东方鸢的手段，都得直呼一声内行，然后恭敬且崇拜的站在一旁认真学习。
东方鸢停手，声音格外温柔：“我猜你有很多话想说。”
“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杨峰眼中绝望与恐惧交织，他不敢相信世上竟有这般折磨人的恐怖手段。
如果真的存在阴曹地府，那十八层地狱大抵也就这样了。
“你不乖哦，不乖的人要被处罚。”
东方鸢正准备动手，又忽然转身嫣然一笑：“奴家接下来可能会用一点点小手段，还请主人带着依依她们离开，免得受到惊吓。”
叶凡：“……”
这话是不是说的稍微晚了一点？
叶凡略微迟疑。
东方鸢柔声道：“主人放心，奴家坚强着呢，才不会掉小珍珠。”
“行。”
叶凡颔首，的确应该给东方鸢一个私人空间。
叶凡一左一右拎着柳依依跟沈婳的衣领，将二女提溜回酒店。
“杀了我……啊啊啊！！！”
惨叫声，陡然响彻在沙滩之上，惊醒了方圆十里所有沉睡的人。
声音之凄厉，简直是让闻者头皮炸裂，不敢想象那人堕入了怎样的无间炼狱。
好在，这凄厉惨叫来的快去的也快，并未持续太久。
等到天亮时，东方鸢已然整理好那纷乱的情绪，以及所有情报。
她回到酒店，发现叶凡神色略微疲倦的站在窗前，出神的望着冉冉升起的朝阳。
“主人，奴家回来了。”
东方鸢樱唇轻启，刚想汇报具体情报，就听叶凡道：“随我来。”
东方鸢跟着叶凡进入古玉空间，而后心脏骤然慢了一拍。
因为眼前有另一个‘东方鸢’！
不。
准确点说，那是叶凡为她炼制的肉身。
只是少了她这道魂魄，故而显得双眼无神呆滞如木偶。
“看看，还满意否。”
叶凡话落，东方鸢绕着躯壳转了又转，感动到声音哽咽：“满意，特别满意。”
东方鸢只觉得与她一模一样，尤其神识一扫，俏脸更是红透。
的确一模一样，没有丁点儿不同，可谓一比一完美还原。
令人惊叹的是，明明她这个正主都没到场，主人就凭借记忆完美复刻出了她，某些地方主人是如何知道的这般准确？
光是想想，东方鸢就觉得脸蛋发烫，心儿似有小鹿乱撞。
叶凡哪知道东方鸢在胡思乱想，正色道：“现在有两个选择。其一，立刻杀向血刀门为东方家复仇。其二，等你完美融合身躯，再杀向血刀门为东方家复仇。”
东方鸢没做选择，而是怔怔问道：“主人，您……真愿意为了奴家，得罪血刀门跟其背后的蓬莱仙宫吗？”
叶凡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看着东方鸢笑了笑。
这一笑。
让东方鸢心中有了答案。
她眼眶泛红，压下心头的万般思绪，十分郑重的向叶凡盈盈一礼，而后缓缓飘向躯体之中。
东方鸢做了第二个选择。
叶凡对此并不意外，只是面上隐有担忧。
东方鸢如今境界太低了，受限于魂体状态只有筑基巅峰，想要身与魂完美融合很难，只能靠她自己慢慢适应每一条血管与经脉的走向，慢慢熟悉每一寸血肉的位置。
这个过程需要时间，可能很长，也可能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