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讨不到吃的,那林家一脉相承的小心眼立即发作了,理了理衣服,挂着一脸狐狸笑,就往於阳那去。
於阳手里正端着一盘子吃的,坐在小板凳上吃的可开心了,他看见林裘过来了,哥俩好的分了一半吃的给他,两个人一边吃一边侃大山,很合拍。
沈淮:“……”
晚点的时候,天黑了,繁星璀璨,剧组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
编剧华小林是刚从国外回来的,对酒文化一无所知,被劝酒劝的云里雾里的,浮了几大白,开始拽着人讲心里话。
於阳被知心大姐拉着小手聊天天,双方交换了下对文艺对圈子的看法,都觉得对方很有见地。
华小林感慨道:“就该是这样,我家里老人说,他们那时候,不管多大的腕,都住一样的招待所,拿几十块钱片酬,晚上下了工,一起聊聊天唱唱歌,就是一天。现在的圈子,演员都习惯了被恭恭敬敬的对待,下飞机有粉丝接,进了片场有替身用,出了片场有五星住,趁着火,不分质量的拍片赚钱,不能停下来学学东西,就怕被人们忘记他了。你呢。刚开始表演,不要学他们,你好好学东西,去读书,去研究更精湛的表演技巧,不会没戏拍的,没戏拍了你就找我,我给你写本子,饿不着你。”
於阳愣了愣。
他还是第一次听这样的劝导,很新鲜,很真诚,很打动人。
“好,我好好拍戏。”他认真的说。
华小林拍拍他手背,笑着。
星光揉碎了落在女人和少年身上,两个人都是干净而笃定的,配的上璀璨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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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小林的爷爷是华天大师,”沈淮告诉於阳,“华老师出去的早,给华小林描绘的景象和现在的圈子差别很大,所以华小林有点不适应。”
“这样啊,”於阳点了头,往沈淮身边靠了靠,他陪着华小林喝了一杯又一杯,也有点发晕了。大家玩够了,各自回了酒店,沈淮和於阳就着月光走回住处,不远,只是山路略有些坎坷。
“你怎么回答她的?”沈淮揽住他腰,扶稳了他。
“我就说——好啊,”於阳说,“我反正就喜欢拍戏,没别的爱好了,不拍戏我干嘛呢。”
沈淮点头:“那你想读书吗?你也没念过电影学院,想不想去?”
於阳没想过这个,想了一阵,酒精把头脑都弄钝了,他想不明白,不过确实有点兴趣。
“过阵子去试试,”於阳不再想,直接下了决定。
这事就这么简单、这么儿戏似的定了下来,实在颇具於阳的个人风格。
这段路一小会儿就要走完了,再穿过一个小林子,就到了酒店楼下。
於阳的头晕是一阵一阵的,这会儿吹了凉风,好了不少,想站直,却发现腰上那只手箍的紧紧的,不愿意放开。
“……我叫非礼了,”於阳说。
沈淮还是不放:“你叫吧。”
於阳:“……我不光叫非礼还叫你名字啊,你多有名,让人家听听。”
沈淮笑了笑,低声道:“嗯,叫我名字。”
“……我数一二三就开始,”他话未完,就被沈淮轻轻捂住了嘴,於阳有点得意,道“……知道怕了?”
沈淮摇摇头:“你听——”
风把树林里高低起伏的喘息和叫唤声送来,暧昧极了。
於阳抬头看看星空,真是一个野战的好天气。
他想起从前还是个顽主时常玩的把戏,顿时玩心大起,掏出了手机,预备打开手电筒,去吓一吓那对野鸳鸯。他还觉得一个手电筒不够亮,强行把沈淮的手机也拿了出来,拖着一脸无奈的沈淮就往声音的源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