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清看了他一眼,觉得赵柯此时的絮絮叨叨的神情颇有些奇怪,看向他的眼里总是充满着怜悯和……自责?
他约莫明白赵柯在自责些什么——他一定觉得要不是自己那时求他进入,自己就不会受伤;可他又在怜悯些什么?
沈子清垂下眼,不去想这个问题,只是手腕一翻,从空间钮里翻出一样东西,递给赵柯:“顺手在屋子里拿的,我想它对你应该很重要。”
赵柯一愣,看向那东西,随即一愣,眼眶一红,神情却是瞬间激动起来。
那是一个红木盒子,盒上雕花印纹,十分精致。
赵柯双手接过那盒子,手指颤抖的打开它。
里面躺着的是一对红木的镯子。
赵柯看着它,眼眶通红,竟几乎落下泪来。
华国很多地方都有新婚之夜交换手镯、手环的习惯,赵柯的家乡也是如此。
赵柯的妻子在50来年便已经去世,留给他的,便只有这一对手镯了。
赵柯对妻子用情至深,他妻子去的早,这么些许年了,他也不愿再娶妻,两人也没有孩子,只有这一对镯子。
赵柯对这对镯子极为看重,几乎到了重于生命的程度,不然也不会在研究错置图纸的时候扔将其随身携带。
之前木屋大火,赵柯还以为这对木镯一定也随之付之一炬了,没成想竟还能再见到,自然激动。
沈子清见他这样,却是突然垂了垂眼道:“我为你拿出了这对镯子,你是不是该告诉点什么事情?”
赵柯一愣,伸向木盒的手一顿:“什么……事?”
沈子清抬眼看他,一对眸子黑得像是纯度最深的墨:“比如……千年前的那位……‘唯大师’?”
赵柯的手一颤,猛地抬眼看他。
叶凌修走进病房的时候,是30分钟以后。
赵柯已经离开。
男人推开门,站在门边看着里面坐在窗边的沈子清,脑中不由得想到了刚才在沈子清醒前,吴琳找他去说的话。
吴琳一手拿着一份类似病历本的东西:“他恢复的很好,我想他应该马上就能醒了。”
叶凌修猛地抬头,沉寂了五天的眼睛一时间光芒灼人:“真的?!”
说着竟是想转身离去。
事实上,要不是吴琳说她有关于沈子清的重要事情跟他说,叶凌修根本不会离开病房。
吴琳:“先别激动,有些事情我觉得你需要提前了解一下。”
叶凌修:“什么?”
吴琳递过病历本:“他这次失血过于严重,产生了一些副反应……”
叶凌修:“……比如说?”
吴琳:“比如我怀疑他的脚……可能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能正常行走。”
不给叶凌修继续讲话的机会,吴琳继续道:“将军,我记得不久前军部刚发新通知,你该回到前线去了吧?”
“你打算怎么办?”
女子沉默了片刻,又道:“将军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究竟知不知道,君主和皇后大人当初在你的婚礼上,执意只邀请少数几个熟人……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
叶凌修抬眼看向屋里的人,对方听到了推门声,正回头看来,见是他便冲着他浅浅一笑。
叶凌修觉得自己几乎被这笑容迷惑,他走到沈子清身边蹲下身,将头轻轻的靠在沈子清的膝上,就好像是一只大型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