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桐笙急了,连声道:“我说,我这就说,我……”
该说的话还未说出口,桐笙居然呕出一口血来。这一下真是全身无了气力,即便林威抓着她,她也无法再站立,软软的就坐在了地上。但她口中仍念着一些话,她还在向林威请求,也抓着林威的衣服,叫林威靠近一些听她说话。林威闻得到她吐息中的血腥气息,想她可能真是要归西了,哪还能翻得了天,便顺了她的意靠了过去。
凑近了林威的耳旁,桐笙用嘲讽的口气轻声道了一句:“你果然……蠢极了……”
桐笙全身好几处筋脉都震断了,说话时都有血从嘴里流出。然而此刻的林威却不比她好过,他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痛,脸上有了恐慌的神情,脑内却是一片空白。他迟疑了再迟疑,动作僵硬地低头看见一把匕首正插在自己腹部,它被吞没得仅留了手柄在外头。而那双握着匕首的手仍在用力捅他,甚至是用那利刃在他的血肉中翻动、切割。
“你……”林威哪里料得到自己会遭这等暗算,霎时间他就痛出满头大汗,用力要推开桐笙,桐笙却抱紧了他,猛地收回匕首,又再次用力捅了进去。剧痛让林威开始胡乱抽搐,双手紧抓着桐笙,力气大得险些将桐笙分筋错骨。桐笙却是再痛也没有松开他,死死地将他禁锢在自己有能力去伤害的范围中。
“你以为是你将我逼到此处,无处可逃?你以为,我真那么惧怕你将我的脑袋带回翠云山?太可笑了……”
说着,桐笙笑起来,笑声虽极为虚弱,却也颇有些狂乱,只不过林威根本听不出她笑声中的绝望。一个林威便将她伤至如此,让她已无法逃出铜元镖局。她再无力去对抗剩下的那十几、二十号人,更别谈要从他们手里夺走林天成的性命。她无法手刃仇人,兄长们和小妹是否会对她失望了?可她真的无能为力了。
才动手时,林天成与林威说要留下活口,桐笙便知道林威不会杀她。既然不可能胜过林威后杀了林天成,便杀了林威,让林天成也尝尝丧亲之痛。老来丧子,这或许不比桐笙的悲痛轻松。何况,林天成仅有这一个儿子,铜元镖局没有第二个继承人。
杀了林威——就在桐笙发现自己过不开林威的追击时,她突然就将目的改变了!桐笙一边躲着林威的攻击,一边计划着接下来的事情。计划好后,她便将林威引到一处较远且清净的小院。算着距离,别的人不可能很快赶过来,她会有一段可以利用的时间,于是就佯作被林威擒拿住了。虽说这是计划之中的事情,但林威下手太过粗鲁,难免让桐笙吃苦。
林威威胁桐笙的时候,桐笙假装求饶以让林威放松警惕,更是故意用内力震断了自己几处筋脉,吐出血来让林威觉得她伤重将死。谁知她身上竟还藏着一把匕首,就在林威靠近她想听她说话时,一下捅进了林威腹中。
鲜血从林威身体里流出,桐笙亦能感觉到那股温热。这匕首是与那短剑一同打造的,都是为了林天成而准备,最后却要了林威的命。父债子偿,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待林威只剩最后一口气,桐笙推开他,看着他躺在血泊中。幸得这是夜晚,仅有月光照亮周围,因为桐笙一点都不想记得这个人的死相。
桐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还是想尝试离开,却咬着牙走了一段路便倒下了。不远处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想是那些人都已经到了这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