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跑得飞快。
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二手烟给腌入味了,结果下楼时,她又听到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
应该是他们进了包厢以后才下的。
根本没带伞的扶光长叹一口气,只能自认倒霉,做好当个落汤鸡的准备。
却很快在门口的彩灯招牌下,看见了撑着伞的库洛洛。
她愣了一下,连忙冲过去抓库洛洛的手,果然是冰冰凉凉的一团和一直待在室内的自己,形成鲜明对比。
扶光赶紧伸手合握住,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来熨暖那双手。
“你一个人在这傻站着做什么等多久了我要是没早出来,你难不成还一直等着不成”
她声音又气又急,算不上好。
库洛洛却弯起眉眼,没说自己等了多久,只把伞又往扶光那边倾了一点,轻描淡写地说“淋雨会生病的。而且家里只有这一把伞了。”
不过,就算有第二把,他也不介意暂时收起来。
反正平时都是他在收拾整理,扶光大概率记不清这些小细节。
事实也的确如此。
根本没怀疑库洛洛的说法,扶光一边愈发靠近库洛洛,想把伞往他那边多带一点,一边琢磨着,明天得从长老会再薅两把伞放回去备用。
库洛洛闻到了扶光身上的烟味。
烟草在被炙烤后,放大了焦油和尼古丁的味道,是那种陌生的、带有侵略感的呛口,覆盖了扶光本身的气息。
他不喜欢。
而且他从书里看到过,吸烟有害健康,对肺部尤其不好。
“姐姐你今天,是抽烟了吗”库洛洛迟疑地问。
“啊对不起熏到你了吗”才想起来这一茬,扶光连忙松开库洛洛的手,和对方拉开了一点距离。
也很嫌弃自己身上这股烟味,她狠狠吐槽酒桌文化。
反正长老会跟afia的长期合作,也是流星街人尽皆知的常识,没什么需要特殊保密的。
想起接头人那个只劝酒不喝酒的恶劣架势,扶光就气得咬牙切齿,开始考虑明天是不是早点起来,给医生带些醒酒的东西去。
这些afia分明就是搞垄断,趁机压榨流星街的廉价劳动力
他们垄断流星街的对外售卖渠道,流星街物资匮乏,无法扩大市场或者进一步升级技术,就只能继续给afia供货。
恶性循环。
而且近些年,尝到甜头的afia,谈判压价时的态度也越来越肆无忌惮这样下去不行。
扶光自顾自地陷入沉思。
见她忽然沉默,知道扶光又在思考些什么,库洛洛便没有再开口打扰她,而是回头,通过伞下的余光,看向映出了彩灯轮廓的那扇窗。
有人正在看着这边。
没有做什么大的动作,库洛洛只是重新牵好扶光的手,将她彻底拢在伞面的遮蔽下后,再慢慢带扶光离开。
雨夜自然会阻隔窥伺者的视线。
布卢收回视线。
自然而然地,他对扶光表现出了兴趣。
“我倒是没想到,还会在谈判桌上遇见这么小、这么能说会道的孩子。看来流星街在培养人才方面,很有一套嘛”
医生对此不置可否。
将盛了酒的高脚酒杯捏在掌心里,她眉眼含笑,只说扶光是长老会和自己很看好的苗子,以后说不定,还会跟afia有更多打交道的机会,要请对方多多关照。
“所以,布卢先生绝对,不可以对那孩子出手哦”
像是半开玩笑的叮嘱,医生说完,将杯中的高度烈酒一饮而尽,眼中却依然清醒而锋利。
这是警告。
布卢见好就收,顺势将话题转移到医生之前提过的美瞳上。
“那还真是后生可畏看来为了我们以后的合作愉快,我也得提前跟生意伙伴打好关系才行啊。不过只需要几幅有色的隐形眼镜就够了吗”
按照流星街人的老鼠习性,他以为再不济,也该是武器、枪械之类的东西。
说到这个,医生犹豫了一下。
虽然扶光的确只提出了这个请求,再三强调说,自己就是偶尔眼睛变下色,对身体完全没有影响,只要能用美瞳把颜色遮住就可以了。
况且,afia又是群最擅长得寸进尺的鬣狗,想要越多,就会被索取加倍的利益。
但医生还是心有不甘。
她这一次,除开想帮扶光拿到美瞳之外,也是希望可以从afia那边下手,找找看有没有治愈的可能。
扶光的“间歇性病发红眼症”,一直都是身边人的一块心病。
唯独这种时候,医生才会遗憾,自己并非一位能够悬壶济世的真正的医生。
很快就下定了决心,她简单概述了扶光的“病状”,愿意以个人的名义,单独和布卢做一笔额外的交易。
布卢闻言却若有所思。
“眼睛突然会变成红色的,间歇性病发红眼症啊。”
重复医生的描述,他搓捻着手指,忽然笑了笑,抬手举杯与医生敬酒,露出爽朗热情的神色。
“这种小忙,当然不是问题我这边也会多多关注的”
出乎医生意料的是,布卢竟然同样将酒一饮而尽。
带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愉快。
让他回忆回忆,上一次有绯红眼出现在地下拍卖会的时候,最后成交价是多少亿戒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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