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决就是这个时机。
虽有高手相助,但他也整整花费了近两个月的时间才将此人除去,而他在这一战中内伤颇重,又因急于恢复而走火入魔,还不听长老劝告,匆匆继承了教主之位后,偷偷跑出了鸣音山。
那时策马驰骋的他虽面色苍白,眸子里却满是明光。
直到他看到那一片焦土,和那三座墓碑。
天崩地裂也不过如此了吧。
鲜血不受控制地从他的嘴角流出,染红了他跪着的那片土地。
还是教中之人循着他留书所写找了过来,才将整整跪了五日之人带回了教中。长老们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自那次病好以后,云决的性子愈发冷淡,再没遇见过能让他眸底寒霜开化的人。即使后来身边有了惊鸿和迟暮,独自一人时,心底依旧孤寂的发疼。
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这么过了,日子鲜活却冰冷。
直到那一天,他因真气滞涩不敌南宫家主而受伤,在树上昏睡过去,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在一家客栈里,推门而入的人带着银色面具,笑起来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形状,声音也如清泉般悦耳。熟悉的感觉一瞬间席卷了他的心,久违的暖流泊泊地流入四肢百骸。那时春日正好,云决抬眸望向窗外,眸中的寒霜第一次有了开裂的痕迹。
寒冬腊月,山上夜晚总是更冷一些。念明在炭火旁烤着双手,抬眼却发现云决坐在桌边出神,眸中倒映着跳动的火苗,一明一灭。
他走过去,握住云决有些冰凉的手,见云决回望着他,挑了挑眉,问道:“哥哥,你在想什么?”
云决反握住他的手,笑道:“想起了你当年将我捡回家去的事。不知为何总是对我刚醒的那天记忆犹新。”
念明笑了,挤挤眼,道:“那会儿你第一次见我,大概哥哥你是对我一见钟情?”
云决若有所思,心里竟然觉得念明说的很有道理。
念明继续道:“不过我第一次见你可是在树林里,你浑身是血,可吓人了。我那会儿还不会武功,把你带回家可费劲了。”
云决道:“我倒从不知道你是怎样将我带回家的。那时你个子才及我肩膀,难道也是将我背回去的?”
“我当时还真试过将你背起来,可是我背不动。”念明摸了摸鼻子,拉起云决,一只手将他的一条胳膊搭上自己的肩膀扶着,另一只手扶上了云决的腰侧,“就这样。那时你还勉强能走,但整个人的重量都在我身上,我带着你一步一步挪回去的,哎呦我这个腰啊——”念明回想起当时,还会有一种腰酸背痛的感觉。
云决但笑不语,依着他就着这个姿势一步一步走回了床边,看着他将自己安置在床上躺好,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道:“就是这样了。”
“唔,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