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决道:“如画山庄历代庄主相传的印鉴。”
“印鉴?”念明还是有些不明白。
“如画山庄的印鉴世间只此一方,为历代庄主传承,如画山庄名下的各处庄园店铺以及人手,历来是认鉴不认人,只有盖了这印鉴,才能命令的了他们。”云决道。
“原来如此。”念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惊鸿道:“程烈虽说还没有得到印鉴,但他似乎已经等不及继承庄主之位,便伪造了一个假的印鉴用以继位大典瞒天过海。”
反正这印鉴只是在继位大典上露个脸,谁也不会真的印在白纸上来检查一下真伪。看来这程烈是打算先继位,然后再继续逼迫迟庄主交出印鉴。他继位之后估计这印鉴会更加紧迫地需要,但是眼下这局势看起来全部是他的东风,这种好机会想必他也不会错过,便也顾不得许多,正是这顾不得,使得他被迟慕抓到了破绽。这几日程烈势必要去见迟庄主,只要迟慕和惊鸿把握机会,就一定能将人找出来。
念明摸了摸下巴,其实这主要的变数还是迟慕大哥,程烈打死也不会想到,迟慕居然会插手这件事。
看了看天色,惊鸿起身准备回如画山庄。他们这边刚开门,对面便像心有灵犀似的也开了门,迟慕出了屋子,轻轻关上门,和云决还有念明笑谈几句,便与惊鸿一起准备离开。
念明进了东屋查看迟薪的情况,云决与二人道别后,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唤住了迟慕,与他交谈了几句。
念明从东屋出来时就看见云决倚在大门边上,双臂环在胸前,似乎是望着夜空出神,面容在月光下愈发清俊出尘,只是看着那轮廓优美精致的侧脸,念明突然就意识到了他好像不开心。他小心翼翼地上前,道:“哥哥,你——”
话还没说完,念明不得不住了音,因为云决在他叫哥哥的时候便侧过了头,微微蹙着眉,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直直地望了过来,念明还是头一次见他毫不掩饰地把心情写在眼底透露给他,惊疑,难过,愤怒,又带着那么一些欣喜,种种复杂的感情在云决眼底聚成了一个漩涡,似是要把念明吸进去一样,他竟然连将视线移开都办不到,连带着他的心都跟着狠狠地揪了起来,一跳一跳地疼。
念明将指甲用力按在手心里,总算是没继续怔下去,但他却摆不出平常的笑容,只能硬着头皮轻声问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看着这人关切的目光,云决直起身子,闭了闭眼,道:“无事。去睡吧。”
“好……”见云决眼底又是一片清明,念明便也没再多问什么,与云决一起回了西屋。因为时间太晚,客栈早已打烊,所以他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西屋除了与东屋一模一样的床之外,还多了几个临时搭建的睡榻,念明挑了一张靠近墙边的,与云决道了声晚安便躺了上去。心里虽然对云决方才的眼神有所怀疑,但最后还是悄悄叹了口气,面冲着墙壁,闭上了眼睛。
云决则看着不远处那个年轻人的背影,又想起了迟慕的话。
“没有啊,我们从未谈过生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