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掀开被子跳下床,抓起外套往身上一披,急匆匆向外定去。
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地上也积起薄薄一层雪......真想就在外面随意解决,可是佛门圣地,容不得他这么放肆。方子山缩缩肩膀继续前进。
从茅厕出来,虽然冷但方子山却有"神清气爽"的感觉。好想赶快回到温暖的被窝--那里还有江南暖呼呼的身体,他
忍不住笑了,两人同床的好处很多。
拐个弯就是客房,方子山无意中抬头看了觉远住的房间,纸窗隐约透着灯光,那个奇怪的和尚还没有睡觉吗?
正在这时,一条黑影闪过,迅速钻进了觉远的房间。
是谁?天这么晚了还下着大雪......难道是强盗?小偷?或者是觉远的同党?打算趁着雪夜谋财害命?
他裹紧外套,悄悄走过去。
把耳朵靠在门上,里面悉悉搴搴的声音听不真切。方子山在食指上蘸了点唾沫,轻轻在纸窗上点了一下,然后把眼睛凑上去。
他以为会看到和尚和来人灯下密谋,却怎么也想不到房里竟是如此一幅活色生香的春宫图。
觉远趴在桌上,衣衫半褪,露出大半个背,而那个穿着黑衣的男人站在他身后,双手扶着他的肩,缓缓地摆动腰部。昏黄的油灯下这一切都显得不那么真实--他是在做梦吧?觉远是佛门弟子,怎么可能与男子行那苟且之事?可是......
对方子山来说这实在太过冲击,他知道龙阳分桃,可是知道和亲眼看到是两回事。眩晕着回到客房上床睡觉,他在心里不停告诉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是在做梦、他在梦游......男
人和男人......怎么可能嘛!
可是清早起床,昨晚发生的一切还是历历在目,想忘也忘不了。看到觉远的时候,方子山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他实在不明白,一个男人怎么会喜欢上男人、还做那苟且之事......想想都觉得不舒服,
用完早膳,天空还飞着雪花,不过比昨夜小了许多,江南在庭院里堆雪人--果然是小孩子啊,下雪也不觉得冷,方子山佩服的同时又忍不住裹紧了衣服。
"你看见了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觉远来到他身边,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啊?"
方子山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往后退,目光正好落在觉远的脖子上--透过衣襟隐约可见的红印,是昨晚那个男人留下的吗?脸开始发热。
觉远向前一步,方子山又退后一步,撞在桌子上。"昨天晚上,你看见了吧?觉远再次发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方子山低下头。
"我和他......"
觉远自说自话起来......明明就没人问,他还喋喋不休,和昨晚的沉默少言截然相反。
"我的娘亲是他的奶娘,我们年龄相仿,从小一起长大,傅家对我也很好,不仅允许我这个下人的孩子出入少爷的房间,
还让我当陪读......少爷他啊,脾气很倔强,如果我不在他身边他就什么事都不肯做,连饭也不吃......"觉远歪了一下头,仿佛是想到当初的美好时光,他的嘴角挂着不怎么协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