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几个字,也没说待会要做什么,却有点让人呼吸发紧,仿佛是别人在催促他、而他在安抚一样。
邰谙窈稍稍睁大了杏眸,她恼得耳根子都有点红,冷不丁地抽出手,转过身侧背着他,一言不发地开始研磨。
她今日佩戴了香囊,隐隐有点暗香溢出,时瑾初偏头看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邰谙窈觉得手腕有点酸时,忽然有人勾住她的腰肢,她一怔,没有抗拒,顺势地倒在某人怀中。
她仰起白净的脸,憋得有点红,她说:
“您一点也不认真。”
时瑾初扫了她一眼,对她的控诉照单全收,他轻描淡写:“是你小看了自己。”
这般的红袖添香,圣人才能心无旁骛。
勾住她腰肢的手越渐在说明什么,邰谙窈咬住唇,她杏眸悄瞪着某人,呼吸微微发紧,她咽了咽口水:
“……这里不行。”
时瑾初觑向她紧攥住他肩膀的手,轻挑眉,他俯身亲了亲某人,短促地笑了声,打横抱起某人越过屏风进了偏殿。
准备将她放在软塌上,时瑾初敏锐地察觉她身子一僵,他看向她:
“怎么了?”
邰谙窈垂着眼,一言不发。
时瑾初蓦然想起了那日她侍寝时催促着他沐浴的一幕,隐隐了然她在抵触什么。
她的披风掉落在了御案边,如今只穿着一身单薄的裙装,衣襟也被胡闹得有点散乱,她在这其间染上些许春色,一截白皙的脖颈透骨生香,偏她眸眼低垂着,好好的气氛被凝滞,也让人不舍得恼她。
片刻,她仿佛察觉到气氛不对,抬起杏眸,有点不安地将抵触藏起,乖顺地抬起双臂勾住他的脖颈。
依依软软地奉上唇。
瞧她乖的,衬得他格外不是人。
时瑾初冷不丁掐住她的下颌,惯来懒得解释的人,冷淡撂了句:“没有过人。”
邰谙窈怔住。
有人替她一点点拢上衣襟,邰谙窈浑身僵直,她抬起脸,声音很轻地问:
“您……不要了么?”
她衣裳整齐,却仿佛被欺负得惨了,杏眸猝不及防地红了起来,攥着他衣袖不松手,指骨都在渐渐泛白。
时瑾初扣住她的手,掰开她的手指,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问:
“饿不饿?”
邰谙窈分不清他的情绪,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恼了,是不是觉得她不知好歹。
时瑾初没等她回答,扬声让外面人传膳,许是知道她在担忧什么,淡淡道:
“没恼你。”
只是有些气氛被破坏了,的确没了继续的兴致。
她还是一错不错地看着他,时瑾初觉得她烦,惯是会装可怜,这满后宫敢在他面前表现嫌弃的也只有她一人。
时瑾初没忍住掐了掐她的脸:
“起来用膳。”
许久,他垂眼,添了句:“晚上去看你。”
邰谙窈终于有了动作,她坐起了身子,时瑾初要转身时,她环住时瑾初的腰,时瑾初一顿,她却一点点将整个人都靠在他怀中。
时瑾初不得不低头去看她。
她仰起脸,显然知道自己的优势,杏眸中透彻,好像只装他一个人,让人明知虚情假意,也得承认,她这般模样真的好乖巧:“您别生嫔妾的气。”
片刻,时瑾初偏过脸。
一顿午膳用膳,邰谙窈才回了闻乐苑,她不知道,这段时间后宫都要闹翻了。
谁都没想到她真能在御前待这么久。
颉芳苑中,云贵嫔脸色冷得不行,殿内宫人死死地低着头,不敢说话。
外人不知,但颉芳苑的宫人却是知道,云贵嫔也曾试探过能否去御前伴驾,被皇上淡淡一句“不喜”被驳回了。
等到了闻乐苑,邰谙窈才发现李太医居然已经在了。
她有点纳闷:
“太医怎么来了?”
李太医干笑:“皇上命微臣来给仪美人诊脉。”
邰谙窈陡然想起辰时遇见时瑾初,他问她是不是又病了一事,她几不可察地眨了下眼,请太医进了殿内。
诊脉后,李太医低头说:
“仪美人的身体无碍,但皇上命微臣给仪美人调理身体,接下来,仪美人也许要喝一段时间的补药。”
邰谙窈脸色一僵,她是年少时久病,但不代表她喝惯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