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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顾景行本就不太支持先皇仁治的理论。
果不其然,福宁直接变了脸色,连忙拉住薛将军的衣袖道:薛伯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的圣上并非是那样的。
薛良不屑地撇撇嘴,没说话。
曲挽宁却是笑着开口了:薛将军整日在这宅子中,想必外面的事都不清楚,也不知是京城的消息走得太慢还是薛将军故意充耳不闻呢。
她的声音细声细气,软软糯糯,即使是薛良这种不懂风情的老糙汉,也不舍大声斥责,只不悦道:你个女娃娃,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我不过是个深宫妇人,只知吃喝玩乐,含饴弄儿,却也知晓一些道理。
薛良本以为她多少会有点生气,毕竟宠妃,在宫里哪被人这么呲过?
没想到她倒是认得清自己。
他这会来了兴致,按住福宁的手,笑道:你说说,你懂什么道理?
那自是明白,如今天禧国虽是强盛,却难抵腹背受敌。若是国破,如今的好日子便也都没了。
女娃娃,我知道你今天的目的,不过是为你那夫君来让我重新披甲挂帅,可如今你也看到了,我已年过五十,膝下更是有儿有女有孙,在家坐享齐人之福不好?为何非要为那劳什子信仰抛头颅洒热血?
说着,他冷笑一声,从前羌国支离破碎,便提过要攻其弱,趁其不备,当时不允只想维持表面和平,如今却变了心意?天禧国地大物博,人才济济,我这个老骨头不如在家逗弄孙儿!
他说得铿锵有力,大义凛然。可曲挽宁却从他的言语中听出了一丝委屈。
薛将军,你说的都是前朝之事,当今圣上与前朝诸多不同,十四岁登基,那是何等的魄力才能力排众议坐稳皇位?本宫不信薛将军未曾耳闻。曲挽宁仍不急不躁,缓缓道来。
都说了草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知道!
既国已易主,据我这个深宫妇人所知,圣上登基后朝纲不稳,但即便如此,这些年来在军营上的支持却是前朝的十倍之多,广征兵,备足粮草,薛将军真觉得当今圣上也是那种软柿子,只想和平相处?曲挽宁淡然道,还是薛将军觉得,天禧如今已是不敌羌国?如此看来应是,不然当初铮铮铁骨薛将军怎贪生怕死,宁做亡国人了。
你他娘的放屁!薛良怒极,拍案而起,羌国那鸡毛地方,拿什么跟天禧比?他别说努力十年,就算二十年,天禧的铁骑亦能踏平那弹丸之地!
他说得粗鲁至极,曲挽宁却是笑了。
看,薛将军,你一点都不似你所说的不在意天禧国的生死。
知道自己上套了,薛良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你你你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过了半晌,曲挽宁亲自起身给薛良倒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