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上次被你阴了一回,我他妈的不会相信你了,就这么决定了!我要送刀子!」
「无缘无故,你觉得她会收吗?」
「那那那怎么办?她不收老子面子掛不住啊!」
「她最近在池大集团的时间比较多,你帮我多多照顾她,等时机到了,我会请你把礼物准备好的。」
「真呢?你这回不会再阴我了吧?」
那时间,总算有被他们等到了。
当晚阿流还故意洗好澡,梳了头,还仔细检查身上的刺青是不是有掉色,谨慎得跟要相亲似的。
程子昊冷冷看去,根本不理解他干嘛大费周章成这样,不就只是送个礼物而已吗?
他随后故意转了话题。
「你之前压在她身上,我都还没跟你算帐呢!」
阿流甩着刀,反常地滑落下去。
「喔?少、少、少爷啊!那时候我不知道她就是你的公主啊!她又一直不承认,名媛小姐又再旁边叫嚣着,搞得我好乱啊!」
「那你把她们一群人绑去工厂的那一次呢?你脱光她的衣服?」
程子昊将桌上的三把刀拿起来端详,他握了握那把最小的刀子,很满意地点了头。
阿流还在慌乱,连忙落进他的视线里。
「不、不、不,少爷,那是一场误会!你听我解释,因为那时候她跟你吵架啊!我刚好在路上看到她们一群人,想说捉弄捉弄她们。」
程子昊转过身去,表现得有些不悦。
阿流像是认错的孩子一样,不断挥着粗鲁的拳脚解释着,害得他不得不先把刀收起来,免得受鱼池之殃。
「结果她气得自己脱光衣服的!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动手。而且陈少爷也有份啊!那刀子上的血包就是他提供的。」
他冷冷看着。
想着那时伊斯顿回来时,还跟他炫耀他演戏的功力有进步,配合度很好。尤其是他宝贝哭着跟他生离死别的话,让他爽了整天。
流哥又绕了过来,将三把刀子摊在他面前。
「话说,少爷,您真的很喜欢她啊?您是喜欢她哪里啊?说来听听啊!」
他停了许久,嘴角边不自觉拉起笑容。
「全部。除了……」
「除了?」
「除了那一头短发。」
他笑得更是开心,他知道这阿流的个性,一定会去帮他好好「劝」何舒晴把头发留长的。
但看来「劝」人的功力不太好,他看到何舒晴时,发现女人气得满脸鼓胀委屈,就知道阿流一定又搞砸了。
不过,此刻的阿流和何舒晴,都在他的手心里紧握着。
阿流的气息越来越虚弱,他知道他终于可以摆脱对妻子的思念,对哥哥的愧疚了。
他终于用自己的人生赎罪了。
「不过,她值得你爱。」
阿流的声音很细长,很遥远。
说完,他吊高了白眼,直盯着叶缝中落下的朝阳。眼神里宛若看见了甚么般,嘴角拉起一抹幸福的喜悦。
若有似无的嗓音,嘴角不明显地开闔着。
「少爷,这是我等的最后一天黎明了吧?谢谢您当初让她能安心离开,如今我也终于能去陪她了。」
不知过了多久,阿流终于慢下了动作。
程子昊全身颤抖着,喉咙里再也叫不出声音来,一股强大的悲痛几乎要衝破他的脑门,剧烈疼痛。
他终于将阿流的双眼闔了起来,六神无主站了起来。
「死亡时间,5时整。」
一声官方的嗓音扬起,掛回了属于医师的严肃。
他看着远端的黎明,已经变得明亮许多,像是用着全身的力气要将整个大地照亮。
他无力走着,手心里拉着他最爱的女人。
那一刻,他已经说不出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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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话:
亲爱的。
用尽一生赎罪的人,用尽全力去思念的人,最后,用尽生命告别所有的爱、恨、伤、痛……
?每晚10点,让好故事陪你入睡,晚安。我永远都是你的含觅。?
──寻爱的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