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顿脸一白,被自己的口水哽了一大口。
「我……我……我……小、小妞,你套我的话,是你套我话的,我甚么都没有说啊!」
他又紧张一抖。
竟然笨到,自己将何舒晴手里的蒐集好的蜡油,滴到了自己半露的肩膀上,滚烫的蜡滴接触到他冰冷的皮肤,滑动了一下后,又凝结了成鲜红的结块。
「不要啊!我靠脸吃饭啊!」
「伊斯顿,你都有我了,还靠脸吃甚么饭啊?」池名媛蹲下身去,勒着伊斯顿的脖子,娇蛮地说着。
何舒晴丢出一叠资料,上头的关键处还有宋力道贴心帮她用萤光笔标註起来的「重点」!
「喏。你不是宝心医院公开外传的执行长吗?」
她拍着资料上头的萤光笔。
「那你一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吧?为什么所有线索都断在宝心医院里?你们到底做了甚么手脚?」
伊斯顿惊恐的眼神一滚,扫到了桌面上摆放的「十大酷刑」。
一看。
额头的冷汗直流。
怎么都针对他的「帅脸」来找麻烦啊?
除了刚刚被他推倒的滴蜡外,还有剃眉刀,拔鼻毛的剪刀,剃发刀……
「没有,我们没有做手脚。」
他否认着,哆嗦的嗓音,又不自觉补充了。「我们也没有改名字,没有改地址,没有改电话,我们什么都没有改!」
他一喊完,池名媛率先撑着额头,仰天大叹。「天呀!我现在担心以后要是有孩子,生出来会跟他爸一样蠢了!」
何舒晴皱了眉头。「所以我的孩子真的没有死,就是安安?」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其实她早有预感,依程子昊那男人对她这些日子以来的执着,还有那莫名付出的情感。她一点也不意外,那男人还会私底下做些甚么。
伊斯顿满脑子的注意力都在桌面的那些「刑具」上,不专心地顺着何舒晴的话,点了点头。
「对,你的孩子是安安,跟子昊一点关係都没有。」
何舒晴和池名媛两人很有默契地眉头一抽,相互面面相覷,冷眼对望。
她们怎么也没想过,这伊斯顿竟然比想像中的还要好套话,口风一点都不紧啊!
害她们刚刚还千辛万苦去蒐集这些「十大酷刑」,全是为了这个爱美的男人量身订做的。
现在看来。
根本派不上用场啊!
不打自招啊!
「那安安是程子昊的亲生儿子,对吧?根本就不是跟前女友生的,对吧?」池名媛插着腰,带着娇声问着。
伊斯顿瞬间就被迷得神魂颠倒,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小宝贝说甚么都是对的,好聪明啊!」
何舒晴和池名媛再度相视而笑。
那笑里,尽是对这傻男人的嘲笑。
随后,何舒晴蹲下身来,一脸严肃。「所以,程子昊到底为什么要让我怀上他的孩子?」
伊斯顿瞪大了眼,直吞着口水。
这问题,他当初也问过程子昊。
他站在培养室的外围,穿着防尘衣,看着专注在显微镜下的男人,已经不眠不休好几夜。
「我欠她的。」这是程子昊当时候给他的答案。
他知道兄弟对这女人执着了多年,所有的情绪都随着女人的一顰一笑。他一度怀疑程子昊的品味,虽然何舒晴身材娇小玲瓏,脸蛋也清秀迷人,但个性却十分野蛮粗暴。尤其是对池英杰5年的穷追猛捨,根本让他看不下去了。
「他欠你的……」伊斯顿低语喃喃,重复着当时候程子昊唯一告诉他的原因。
「他欠我?他……为什么欠我?」何舒晴反覆着,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让她顿时失了神……
「明天哥哥,你会永远住在立雾溪区吗?」何舒晴绑了一根俏丽的马尾,不断甩在两隻耳后,她刻意试探着。
「会啊!」明天拍着篮球,自己假想着敌人进攻,不断朝篮框上刷刷刷投去。
何舒晴垂下了头,将脑后的发尾捲在了自己的掌心里,意味深长思考着。突然,头顶压下了一颗篮球,还调皮地滚在她的头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