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丽丽环顾眾人,丢下足具胁迫的恐吓。
池名媛气得跳脚,但也莫可奈何。
白丽丽确实清楚她在池大集团里的身分,只是一个娇蛮,无权无势的大小姐。池大集团里,就连办公大楼门口的警卫都把她当成隐形人。
没有人理睬跟搭理。
所以,大学时她才会选择一般师范体系的学校,在单纯的求学环境里,躲避跟上流社会人士的交集。
但是内心的愤慨不平,却更来自于一旁冷眼旁观,文风不动的男人。
池名媛怨恨怒骂。
「程子昊,你这男人怎么那么没用!白丽丽已经踏进你的主卧撒野,还在你面前奚落晴晴,你到底有没有感觉啊?」
程子昊冷眸转动。
冷漠地看着一旁被掀开情绪而无法冷静的何舒晴。
感觉?
他怎么会没有感觉?
毕生最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对其他男人藕断丝连。
他曾怪自己,做得不够狠。
无法让何舒晴痛彻心扉,彻底忘了花心的烂男人,但他更不忍心的是看到女人掉一滴眼泪。
就在他表现漠不关心,无动于衷时。何舒晴一声惊呼,原本傲气滚动的泪珠瞬间溃堤了出来。
「程子昊,你看安安的指甲和嘴唇,怎么都在发紫啊?」
程子昊震惊一看。
「甚么?」
有力的大掌随即将程明安抱了过来,快速掀开了包裹在外的毛巾。锐利的眼神,严厉而快速地回来扫动着。
现场一片凝重冷肃。
随后程子昊二话不说跨出卧房,朝大厅号令。
「亚伯,快联络陈医师!」一回头,他俐落地将程明安覆上外衣,紧接着一手拉着何舒晴便要走出。
「是,少爷。」
何舒晴感觉到事情的严重,她反手拉回,颤音说着。
「你是不是能让我先穿个衣服啊!」
说完,她赶忙衝回更衣室,套了件简单的外衣。一旁的池名媛也着急帮忙拿着外套,披覆在她身上。
「子、子昊。安安没事吧?他没事对不对?」
男人突然变得沉稳,垂眸蹙眉看着婴儿发紫的唇角,温暖的臂弯将她紧张的情绪包覆进自己怀里。
压抑的柔肠,随着吻,轻落在她的头上。
她丝毫没有抗拒。
「放心,没事,不用担心。」
何舒晴慌乱得不知所措,随着男人的力道,依偎在厚实的胳膊下。
感觉悲痛的惨叫,不断蔓延在喉咙深处,难以吐出。
她虽然与死去的孩子没有过多的接触,但是那毕竟是自己怀胎九个月的宝宝。
看到血淋淋而无生气的肉体,离开自己躯体的瞬间。
怎能不崩溃?
只不过,她很快地回到了工作的环境里,用大量的忙碌,压抑了满腔的愧疚和忧伤。
程明安的出现,多少缓解了她的丧子之痛。她将所有对自己孩子的弥补,一股脑地都给了眼前的宝宝。
医院的药水味,将她原本焦虑的心更是揪紧。
「小晴,你跟亚伯待在等待室里。」
程子昊抱着婴儿,停足半晌。
肃穆揪然的眸光,慎重转动着。
前端穿着白色长袍的男人,面容包覆得只剩一双飘移的眼,脚步焦虑地踩踏着,已经等得不耐烦。
「程子昊,我不能进去吗?」
何舒晴追了上去。
医疗的隔离铁门,半掩着。
程子昊沉痛吐气,缓下情绪。转过身后,温柔的大掌抚过何舒晴的惊恐的面颊,眸光深情款款。
随后,一声安稳承诺。
「小晴,有我在,放心,不会有事的。」
说完,隔离铁门关起。
「程子昊!」
何舒晴拍着铁门,急促跺脚。
这时,一旁西装笔挺的亚伯,客气地将何舒晴请到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