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玉垂眉不回,转而问道:“皇上宣臣来,所谓何事?”
“没什么事,就是给你提个醒。”
沈顾玉不语,听夏玄继续说下去。
夏玄摸了摸手边的奏折,似乎漫不经心道:“两个时辰前周若江匆匆来宫中求御医,他那个瘫痪在床的儿子发病了,适才御医回来禀朕说,他儿子恐怕熬不过这个冬天……”
沈顾玉端坐身体,拱手:“请皇上明示。”
“什么明示暗示的。”夏玄摆摆手,继续道:“你跟周若江儿子的过节,全夏京都知道。周若江到现在还一口咬定他儿子的瘫痪是你所致呢。”
沈顾玉闻言,神情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既不反驳也不承认,似乎夏玄所说与他无关。
夏玄继续道:“这几日上朝你都心不在焉的,可能没发现,周若江看的眼神跟看不共戴天的仇人似得,朕在龙椅上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总之,你近来还是当心点。周若江是出了名的溺爱儿子,何况那还是他的独子,若是他儿子真的死了,朕恐怕他会找你麻烦。”
“多谢皇上提醒。”沈顾玉说着,起身为夏玄行了一礼。
夏玄摆摆手:“不用谢,你心里清楚就行,朕心里是向着你的。”
“是。”沈顾玉垂眉,安静而模糊地回了一句。
夏玄咧嘴笑了笑。
沈顾玉恭敬问道:“皇上还有其他事情吗?若无……”
“朕还有!”夏玄说着,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自龙案后走出来,走到沈顾玉面前。
皇上双手环胸,一双细长的桃花眼,审视自己眼前的王爷:“你来跟朕说说,你这几日上朝,都心不在焉,还经常走神,是因为什么?”
“……”
夏玄不依不饶,“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
沈顾玉晃神,情之一字,亘古难解。
“顾玉?”
岳戈已经离开十三日了……不知道,他们找到苗瞬生没……岳戈的性子会适合新环境吗?
“顾玉?”夏玄伸出手指在沈顾玉面前晃晃,瞪大的眼睛,不可思议道:“这可是你第一次在朕面前走神。”
“皇上恕罪。”沈顾玉就要起身行礼。
“都说了不要行礼了。”夏玄按住沈顾玉的肩膀,忽然皱了皱眉,“你瘦了好多啊,骨头都硌手了……”
夏玄摸着下巴,打量沈顾玉:“这又是魂不守舍又是消瘦的……莫不是……莫不是有了心上人?!”
沈顾玉一怔,脑中瞬间闪过那张冷硬却带着独有温柔的脸,忘了否认。
“真有啊?!”夏玄大吃一惊,眼中闪过一丝不知所错,有些激动地抓住沈顾玉的肩膀,与他面对面,神色带些紧张:“你,你真有心上人了?”。
“……”沈顾玉没马上回答。
夏玄等不急了,又问,“说啊,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皇上,你怎么关心起这些儿女情长的小事了?”沈顾玉不着声色的后退,拉开自己与夏玄的距离。
“不要给朕扯开话题,你还没有正面回答朕的问题呢。”夏玄扳过沈顾玉肩膀,固执问道。
“臣……没有心上人……”嘴上答得平静,心中却有些心虚。
“真没有?”夏玄显然是不信的,歪着头,疑惑着说道,“可你的症状,怎么看都是在害相思啊。”
害相思?
沈顾玉一惊,脑中莫名闪过那句伤诗,生平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从他将岳戈交给苗神医的的那天,他总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就像暖阁中没有炭火,菜肴中失去了味道。那种只能压抑在心口的酸涩与恍惚,求而不得的凄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