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的,好事儿的,玩乐的,有事没事都来弩都凑一回热闹。
由于人多,所以弩都的客栈酒楼,能住人的地方早就满了,甚至连牲口棚都住上了人。
没地方住?这可难不倒徐利,一到弩都,他便找了一户房子大点的人家,然后送了人家几锭银子,一行人便有了住处。
住在普通民宅里,沈小晌到时觉得很新奇,站在院子里,左看右瞧。
沈顾玉坐在他身后的石凳上,一边喝茶一边抿嘴轻笑,看着上窜小跳的沈小晌。
“想出去看看吗?”沈顾玉放下茶盏。
当然!当然!沈小晌脑袋点的跟拨浪鼓似得。
“徐利,你陪小晌出去转转吧。”沈顾玉对一旁的徐利说道。
徐利迟疑一下。
沈顾玉继续道:“小晌还小,他上街我不放心。”
“可是公子的安全……”
“我累了,要回房休息。不用你们守着,何况,还有岳戈。”
还有岳戈……
徐利“似乎”明白的什么,用力点头:“好的!”
沈顾玉:……
沈小晌欢呼着跟着徐利上街去了。
沈顾玉缓缓关上房门,要休息了。
岳戈站在院子中间,看着沈顾玉禁闭的房门,目光沉沉,不知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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弩都,一件不起眼的作坊里,鬼魅一般闪进去一个身影。
此时作坊里的四个人,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以及他雇佣的三个做工者,见到来人,脸上麻木憨厚的神色一收,纷纷下跪行礼。
沈顾玉摆了摆手,直奔主题:“人在哪里?”
老者上前,毕恭毕敬:“地下室。”
沈顾玉点点头,走到了一块普通的地砖面前,停住脚步。老者会意,转身扭转墙壁上的机关,地砖缓缓移开,一个朝向低下的阶梯,出现在眼前。
沈顾玉走了下去,老者紧随其后。
地下室并不大,大小只是上面屋子的一般,跟普通人家的厨房差不多。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里面的墙壁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刑具,地下室中央摆放着一张桌子,两张凳子,不远处疏着一个十字拷问架。
拷问架上绑着一个沧桑的男人,头发披散在肩上,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他的身后,墙壁上挂着索魂钩,刺骨钉,在火把阴森的照耀下,像是恶鬼的爪牙,普通人对着这些早就吓破胆了,但是被绑在拷问架上的男人,不是普通人。
这人张着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像是被腐蚀的沟壑,一双骆驼一样的眼睛,时刻半眯着,显得无精打采。
当看到走进的沈顾玉时,那人半眯的骆驼眼睛,慢慢睁大了,一直如同古井一样死寂的眼神出现了一丝波纹。
“你是……”男人干裂的嘴唇开了口,这是他被绑后说的第一句话。
“他们的主子。”沈顾玉走到男人面前,他样貌俊美,一身白衣不染纤尘,站在阴森的地下室,仿佛是被投进污水中的睡莲,更衬出这里的阴森诡谲。
男人的目光在沈顾玉身上停留了片刻,用嘶哑的声音问:“你是他们两位,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