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
利害得失在心中衡量的无比清晰,但沈顾玉的双臂却迟迟垂着。也许是肩上的狐裘风衣太过温暖沉重,压得他手臂没了力气,只能嘴上冷冷说着绝情的话,只不过这话不知道是说给岳戈还是说给自己。
“你是自己动手,还是要我动手?”他更想岳戈自己动手。
“都不动手。”岳戈说。
“你是想我动手?”沈顾玉冷着脸,抬起手臂,狐裘从肩头滑落,有一丝冷。
“都不动手。”岳戈弯腰将狐裘捡起来,抖了抖又给沈顾玉披上,期间全然不在乎沈顾玉释放的杀气。
沈顾玉眼眸暗下去,又浅起来,来回变换,像是主人内心艰难的取舍。
“我昨晚决定了。”岳戈忽然说:“我要陪着你。”
沈顾玉一怔。
“一直陪着你。”岳戈说道。他表情郑重,似乎在宣布一件严肃的大事,而口气却如同说家常便饭。因为他理所当然地觉的,他不是在许下诺言,而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沈顾玉被岳戈的话定在原地,停在半空的进攻招式有些木呆呆的,整个人有些恍然。
岳戈从没见过沈顾玉此时的表情,那是他没见的一种孩子气的无辜与脆弱。但是这中无辜转瞬即逝。
沈顾玉恢复了他冷冷的表情:“你什么意思?”
“陪着你,的意思。”岳戈想了想,用贫乏的词汇解释道:“从早上到晚上,从晚上到早上,我能看见你,你能看见我。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高兴,一起不高兴,一起活,一起死……”
岳戈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沈顾玉沉默,那么多的“一起”凑在一起无非八个字:朝夕相对,生死相随。
跟这个人?不过相处数天而已。
沈顾玉觉得岳戈很荒缪,可觉得此时下不了杀手的自己,更是荒谬至极!
“沈顾玉。”岳戈见沈顾玉不回应,便喊了他的名字。连名带姓地叫法,不仅不显生疏,反而透着岳戈独有的音调,生出一种宠溺的味道。
沈顾玉抿着嘴,依旧不回应,无法回应!他知道自己现在最正确的回应是一招杀了眼前的人!
见沈顾玉沉默,岳戈也不再开口,安静的等着他。
终于爬过地面的朝阳,洋溢着希望的光芒,冲走了黑暗,将第一缕穿过窗棂阳光直射进屋中,驱散了满室的昏暗。
就在沈顾玉沉默的时刻,有人抱着大肚子,踩着“哼哧、哼哧”的步子来“抓奸”了。
沈顾玉收回烦乱的心思,瞟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又看了一眼岳戈,最后看向后窗。
沈顾玉只是几眼,岳戈便心领神会,二话不说,提起尸体,像只豹子一般敏捷的跃上窗台。
“后花园有池塘。”沈顾玉唤住他,低声说了一句。
岳戈点头,跳下后窗离开,沈顾玉关上窗户……
此时,方元昌也敲响了沈顾玉的门。
“王爷,您起身了吗?”方元昌说着也不知怎么的,似乎是脚下一个趔趄,“不小心”闯进了沈顾玉的屋中。
只见沈顾玉靠着后窗,穿着单薄,胸口的衣服还有些凌乱,他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