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又去拿回了他那份。问他为什么,他的回答无非是拗不过父亲一类的——但我是不信的,毕竟高考填志愿这般人生大事都拗得过。况且,谢思蓓也在哈尔滨呢。
澈南,是我爱你爱得太愚蠢了吗?可是我是真心的呀,你呢?为什么我猜不透你在想什么,为什么对于介于我和谢思蓓之间你什么都不说。
多少次我觉得自己傻,想要放弃,然后你也不用再勉强。可是,你温暖的怀抱又多少次动摇着我的军心。
澈南说他要陪我到北京,看我一切顺利后他再回哈尔滨,我说不用了,我要试着独立,试着不依赖你。然后他就低头说了一句对不起。我扬起眉眼笑了,没有说话,拉着行李头也不回地大步上了校车,把他和倒着春寒的哈尔滨甩在身后。
校车开动了,我与他渐行渐远,他融在纷飞的春雪里,有着与我一样的凉薄。
冷漠,也是你教我的。我对你温柔热情,你视之当然;我对你冷漠,你是不是会觉得一反常态,多留意我几眼?对不起,这也是让你记住我的一种方式。
离别时的冷漠终究抵不过异地的思念,在b大学习的日子忙碌却不充实,大概是没有了平常都陪在身边的人。
大一大二的甜蜜,还是沦落在大三大四各自前程的风雪里。自己的未来已经足够迷茫,再将两个人的未来捆绑在一起,大多数的结果是两败俱伤。
“周浔北,这题怎么做啊?”同是h大交换生的同学问我。
“啊?这题……”我暗中打了一下自己,不要再想澈南了,好好学习!
哎对了,快到澈南生日了,3月17日就在后天,正好是周六。跟他分处两地,他在实习,他父亲肯定不会允许他来北京的;那我呢,后天周六有一个学习活动。
“哎,周浔北,你是不是也不会写啊,怎么想那么久?”
“啊?不好意思,我有点走神。”我在心中扇了自己无数个巴掌,活该,让你又想他!
“您老还走神呢,我们仨就指望你解这题了啊!”
“啊,真对不起,我现在马上看……”
晚上,舍友去澡堂洗澡了,我窝在被窝里,决定给澈南打一个电话。
“小北,怎么突然来电话了?”在电话那头的澈南很是惊异。
“怎么,不欢迎我给你打电话哦?”
“不是,只是这些天都是用短信联系的。突然打电话,有事吗?”
“后天是你生日。可是你过不来,我也回不去。”
“你有心就好,我感受得到。”
我觉得他这话说得很假很虚。哎?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于是问:“澈南,你在厕所?怎么有水声?”
“啊?你听错了吧。”——然后我又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且那水声随之渐渐变弱变无。
我……好像知道了什么。
“喂,喂,小北,还在吗?”
“……在。”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先挂了吧,长途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