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来捉奸啊。”
黑衣男人说这话时还在往外盛汤,雾蒙蒙的水汽和排骨汤的香味在这个没有丝毫人气的豪华套房里极为突兀,小乐接收到这话时大脑还没来得及处理就被这肉香味勾走了心神,职业素养极强的他已经几天没有沾荤腥了,为了保持纤细美感的身体他每晚睡前胃壁延至食道都灼烈得像有热砂翻滚,好像从婴儿那声喊饿的啼哭起,他就一直伴随着这种饥渴感辗转入眠。
赚钱嘛不辛苦,再说他也早就习惯了。
小乐认真描过眼线维持着勾人情状的眼睛略微呆滞,他毫无形象地狂咽起口水来,无端想起很久以前年夜饭邻居大婶送来的一大碗汤,热气腾腾的碗里飘着细碎的葱花,筷子捞了又捞也只是带起些滤不掉的碎肉,这样也很开心的父母平分给孩子们趁热喝掉,笑起皱纹。
他现在已经记不起味道了。
“不知道好不好喝啊。”
无论好事坏事唯一优点就是窜得比谁都快的沈意深应声抬头,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在那两句的话的功夫冲干净头发顺便吹了个发型,碎发垂下敛住眼神时颇有忧郁帅哥味道,他捧着不锈钢碗猛灌两口,顺嘴回答了小乐的问题。
“贼香!”
勾搭上沈意深后小乐自以为摸清了这个轻浮富二代,但在他脑子终于转过来后,看着眼前这个喝着捉奸男友送来的汤、也不在意是否下毒的大学生,还有一旁从头到尾面部神经都好像坏死了的淡定苦主,终于意识到这个世界肯定是一座巨大的精神病院。
话说他到底是怎么在盖子掀开的一瞬间就窜出来这一点就很奇怪啊,还有这破大学生约炮出轨就算了,在被捉奸后一点反应都没有是怎么回事啊,就好像这里突然变成了沈意深家里,再熟悉不过的布局陈设里没有理由地松弛熟稔,连他也变成了什么串门熟人。
还有那个已经开始撸沈意深脑袋的男人,送进精神病院绝对不冤!
从业多年的小乐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仇言浅像是才想起来小乐的存在,掏出手机恭喜他今天晚上可以提前下班了,是不是感觉很惊喜。
比起肉体精神受到了更大打击的小乐已经没有力气再装纯了,他像是加班到连时间都混沌的社畜,神情恍惚地蹲在地上捡衣服穿,连屁股都懒得翘了,但还记得要领到自己的血汗工资口齿清晰地报价。
今天刚发工资的仇言浅划开手机的手顿住,他仔细回忆自己的工资,悲哀地发现原来他这种廉价社畜才是社会底层人员。
他选择后退几步再薅两把埋头吃肉发型精致的沈意深狗头,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顺路去酒吧拿的手机,伴随着疑似背景音的若干辱骂和死恋爱脑云云无端诋毁对啊,那白毛谁来着?
算了不重要,应该是酒吧独家特色产品什么的吧。
仇言浅指纹解锁手机后打开软件,假装没有看见余额上那个令打工人心脏抽搐的数字,友好地问小乐,“微信还是支付宝?”
就着旁边的香味,小乐还以为自己误入了小吃街。
怎么不算呢?
胃部抽搐着发来警告,他没有意识到自己额头冒着冷汗,踩在地板上就好像踩在早春的适温稻田里感受不到水只有黏腻泥土,小乐不记得自己到底选了哪个收款不过这玩意儿根本就不重要吧。
在他离开房间前,仇言浅按着手机,对这个站起来时竟然跟他一般高的男人说:“这么晚真是辛苦你了,我给酒店经理发消息包了你的员工餐,有需要的话这里二楼餐厅全天自助的排骨汤很不错,强烈推荐哦。”
他没意识到自己又提到了沈意深。
“我就是因为有人爱喝专门去学的。”
从三轮车换乘火车奔波了一整天的沈意深直奔大床,夸张地打翻转滚后整个人陷入床垫,一动不动地瘫在里面躺尸回血,任凭仇言浅生拉硬拽也拒不离开,就好像这人能凭回血一辈子不吃饭似的。
仇言浅掏掏口袋,里面还有这周没用完的安全套,他撇下装死的某人去浴室清洗,顺便在五花八门的洗护用品里试验出最适合当润滑剂的那个。
他出来时擦干了身体只穿着白色老头背心,勉强盖住他微微勃起的阴茎,那时他还不是社畜,冷着脸的高中生毕业生脚步发虚,有点肉感的大腿根部滑腻,半边带着指印臀肉缝隙中穴口微阖。
仇言浅爬上床时沈意深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直到被脱下大裤衩子,他才终于意识到男友打算故技重施,难道这人打算每一次都靠摧毁适宜生存环境来逼他迁移吗?
他实在讲不清这算贿赂还是枣,哼唧哼唧着好累虚情假意地拒绝,手却诚实地按上仇言浅糙手的寸头,军训要求里剃寸头跟能要沈意深老命似的,十几年装深沉形象毁于一旦秒变清澈大学生,被仇言浅吐槽他本来也没有什么形象,结果说什么都要仇言浅先剃一个看看实力,自己则拖到教官带着推子上门被顾惜时拦下,才被发小拖去理发店。
仇言浅有点近视,凝神看人时总像瞪人,上学时留长刘海还能遮一遮当个阴暗批,剃了头之后就更像一个愤怒的阴暗批,沈意深哈哈大笑嘎嘎狂笑拍照嘲笑一通后不置气了,带着仇言浅去配了副眼镜挡挡,结果养成了如今的死鱼眼。
也不知道他觉得那种更好就是了。
仇言浅将头埋在沈意深胯下,含住正对着脸的龟头,舔过上面的沟壑明显感受到了勃起,抬眼扫了一下不怎么太矜持地摁着他后脑勺的沈意深,少年冲他眯眼笑了个喊哥的口型。
亏了,之前都是爹爹爸爸一通乱喊的。
不过对天天自诩孤儿的沈意深来说喊哥可能才更真情实意吧。
仇言浅喉咙耸动,顺从地卸了全身力气,舌尖戳了戳跃跃欲试要往他口腔深处插的龟头,被呛了一嘴前列腺液,他刚一岔气就被沈意深不知轻重地按着脑袋贯穿口腔,粗大的阴茎擦挤着舌头贯入,重重地顶撞到喉咙深处,仇言浅没来及发出的咳嗽只能发出短促的色情闷哼。
“哥,你的喉咙里面好紧好会吸啊。”
龟头被湿软狭窄的肉圈嘬着,沈意深夹着嗓子夸赞崇拜着仇言浅,手却毫不留情地把少年的脑袋压在自己胯下,腰腹小幅度地来回挺着,阴茎一下又一下侵犯着仇言浅的喉咙,粗暴地撑开食道喷入前列腺液,他在睾丸拍打仇言浅脸颊发出的啪啪声里,生出对方也不过如此的错觉来,这样没有底线地任他予取予求,随时随地都能准备好身体让他侵犯玩弄,在快乐餍足后少年用没什么表情的涂满精液潮红的脸看他,好像对他没有期待也不会请求,但沈意深总是在这时没有办法不违背自己的想法也要顺着他。
很多时候他会恍惚认为这就是幸福,他这一辈子可能也不过如此了。
仇言浅被沈意深插嘴插得直干呕,剧烈的生理反应里他温驯地打开口腔就像打开家门迎落水狗进来一样轻易,从来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言浅,难道这名字的意思是让你谨言慎行吗?
可最重要的慎行你为什么做不到。
沈意深意兴阑珊但阴茎却十足精神,明明还没有释放但他却像提前进入事后期一样想要叹气,为他所有能想到的一切未来叹气,仇言浅埋在他没怎么运动所以白皙柔软的腹部,沈意深腰酸腿痛,刚摆烂停下仇言浅就过于知情识趣地抹了把脸上刚才呕出来的口水,熟练地舔舐着茎身,他专注地舔着男友的阴茎,没有多思考这事逼为什么叹气。
只是计划着要拉沈意深锻炼身体,不然这么快就嫌累他清洗润滑老是白做很恼人啊。
吐出大部分阴茎后仇言浅吸着马眼为沈意深手淫,带着写两份作业茧子的手指饶有技巧地划过茎身,握住睾丸按摩,在舌头第三次挤进那小口时被射了一嘴。
沈意深看不出表情地将他推倒,扶着阴茎对准嘴里含着白浆的仇言浅脸部射精,他闭着眼睛任由精液浇脸,甚至混着口水吞下了嘴里的那部分精液,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脸连耳根也泛红,但依旧看不出他有什么表情。
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沈意深再度叹气,仇言浅脱掉老头背心擦脸问他这么了。
他轻声抱怨说腰好酸肚子也好饿都怪你搞得咱俩休息得更累了。
仇言浅想了想拉沈意深进起身,没有意外这次拉动了对方,带着他去浴室时安慰说上楼时看到电梯招牌里写二楼餐厅有全天自助,洗个澡去看看吧。
少年声音发着哑,面对面坐在餐厅时沈意深挑挑拣拣地叉着菜,仇言浅连吞咽口水都会刺痛喉咙,只舀了碗汤浅饮。
他喝了两口热汤缓解疼痛,又看了两眼糟蹋粮食的沈意深,干脆又去打了碗汤,拿走七零八碎的食物放在对方面前,说喝两口吧。
沈意深抬眼瞅他,见仇言浅没有理会地吃着东西,才喝了小口汤,他眼睛亮了起来,说了句话。
一不小心被恭恭敬敬的经理请来餐厅,小乐捧着碗连手指都温热,抽搐的胃终于让对饱腹的渴求战胜意志,小乐喝了一口眼睛发亮,大口扒拉起盘子里的各种食物。
“卧槽怎么这么好喝!”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