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什么叫大器?”皇故做虚心地问道。
听她开口,董秉贤的头皮反射性的就是一麻,他故做镇定地回道:“往大里说是成为国家栋梁,奉献社会,诸如党政领导、商界大亨、文界泰斗等等,往小里说,事业有成,家庭幸福也行。”他看了看林小凰,“你父母不就是最好的典范吗?”
“老师,您抬举了,您才是呢。”林小凰谦虚道。她表情有点不自在,心跳得厉害,不知皇又要蹦出些什么鬼话了。
“我尊重老师对大器的诠释,可是,我却不能苟同您的见解。试问,悠悠历史长河中,人的功过谁能尽言。往古了说,孔子,在他自己的那个时代,似乎就并不如你说的那么大器了;李白、陆游等等,似乎也不尽人意。往近的说,凡高、曹雪芹更是穷死的。不管后世对他们再怎么地粉饰,衍生和崇拜,不可否认的是,他们活着的时候绝对不大器。再反过来说,发动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希特勒,他,在当时的法西斯眼里估计就是个大器吧。”皇挑了挑眉,“我说,老师,我们看问题的立足点是不是应该更高点呢?人活着,不是只有物质的增长,重要的是灵魂,是思想,不要到死的时候,还惦记着一根灯芯子没掐。”
脸红心跳,董秉贤已经没工夫笑了,他口吃地回道:“其实……这……这是社会……唉,你还小……”
“我了,”皇朝他一挥手,“社会很现实,不吃饱睡暖,有两钱攥着,你就永远是个孙子,抬不起头,见不了人。学文的不当官,好比当官的柳下惠,学理的不创业,好比开连锁的不牛b。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滚滚洪流,沉浸其中,舒畅还是挣扎。老师?”皇一本正经地望着他。
“这……总之……书读好……就行。”她废话怎么那么多,还给他上起思想道德课了,理论能和现实相提并论吗?可这话,不是作为教职人员的董秉贤能说的。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求我的圣贤识。所以说,老师,中庸无敌啊!”皇的眼睛闪烁,“我就是按这条理活着的呢,得过且过呗!生活不把我们这些个生物当回事,我们又何必把生活当个宝呢?成不成功不是活着的时候能判定的,那我们还顾虑些个什么劲,喜欢怎么过就怎么过诶。抛开对未知的恐惧和妄想,活出自己的色彩才是正道。那样,兴许,死后百年,便垂了青史呢。活着的时候,我不考虑死后的事。哪个傻x的笑我的,就当他是百年后的那个无名傻b就是了。这世道,谁说得准。死后的荣誉享不到,就好好享享活着的自在吧。懂了吗,老师?”皇冲停摆状态中的班主任晃了晃手。
洗脑电波在董秉贤脑子里转了又转,好像赤道上空的热气流,成了旋涡,久久散不去,似乎也勾出了他记忆深处的愤世,想当年,他一个小小的外交官,日子枯涩啊!最终,他又得到了些什么?
皇微微地勾起嘴角,翘起二郎腿,一派悠哉。如果这世界真有撒旦的话,那估计他真的投胎重返人世了,为祸不清。
熟知女儿个性的林小凰忙上前解咒道:“老师,老师,别听她胡说,小p孩一个,全是胡扯。那些个大方面不是她这个年纪该去考虑的,她也得不出什么深刻的经验。她这个年纪就应该积累知识,学习好、身体好、思想健康上进,那样,以后才有继续创造的可能。不管她以后的世界是精彩还是暗淡,那是她选的道路,我们无权指摘。但是,现在,她还是个孩子,我们对她负有责任,得培养她,为她提供创造世界及生活的条件,让她老死的时候,怪不到我们就成。”
被她这么一开导,董秉贤也算是绕回了道道上,严肃道:“这小子就张嘴厉害,就算做不了演说家,也可以去当街头艺人,说说唱唱的!”他抽出一张单子递给林小凰,“这是他目前的学习评定,总的来说,还算优秀。做好准备,认真对待期终考试,考出应有的水准,这即是对父母老师的尊重,也是对你自己的尊重。你不是标榜自我吗,认真考试,展现自己的实力,应该也算是一种真我个性吧?”
手抬起到额头,潇洒地向上一扬,皇爽快地应和道:“yessir!为了我快乐无忧的暑假,偶可以破例向你保证,英语会及格的。”
“这样就最好。”
“不过,其它事就难说了!你也知道,天实在是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