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往北边指了指,“从临安出发,大概不到百里之外,有一处太湖源,我想沐姑娘应该听说过这个地方,那儿风景秀丽,冬天去的话别有一番风味,不如我们就去那儿看看吧,顺便在路上慢慢地走着,住上几天,耽误些日子,也省得成天都在临安城里发闷。不知道沐姑娘意下如何?”
沐谦心想了想,她知道韩风是有意要把路线拉长,去太湖源往返就要好几天,再加上在太湖源游玩的日子,这么长的时间,足够让枢密院南府的刺客有充足的时间,来安排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那好,我们就去太湖源看看。”沐谦心当先上了一辆马车,归尘跟在她的身后也坐了进去。
韩风老实不客气地随着就要往上挤,沐谦心诧异地问道:“你一个大男人为何要跟我们两个姑娘家挤在同一个马车里,你也不觉得难为情吗?”
韩风耸了耸肩膀:“我是奉命来保护你的,若是你有什么闪失,我可要怎么办,没奈何,咱们三个还是挤一挤的好。”
沐谦心也真是拿他没有办法,便和归尘并肩坐在一起,把对面的坐位让给了韩风。
这一趟人马,除了驾车的车夫,还有一些例行的随行官兵之外,其他的人,都是刚刚从狼组前来报到的刺客。
这些刺客的心中跟韩风一样,多少有些小小的兴奋,小小的期待。
很长时间以来,狼组都是和枢密院南府,还有都元帅府的刺客们对抗,暗杀反暗杀,狙击反狙击,就是他们永恒的旋律,而这一次,枢密院南府必然是精锐尽出,考验狼组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到底是大宋的细作司刺客们更胜一筹,还是枢密院南府的要技高一等呢?
随行的女人只有一个花雪,秦燕和小舞并没有跟来,熟悉韩风的人都知道,只要他不把这两个女人带在身边的时候,她们俩必然是另有重要的任务要去做。
沐谦心隐约猜到韩风的心思,轻轻笑道:“有些人喜欢钓鱼,用鱼饵引鱼儿上钩,可是却没有想到那个鱼饵实在太强,不但把鱼给吃了,还把钓鱼的人给拉下了水。”
韩风装着听不懂的模样,笑着反问道:“郡主大人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想要指些什么?在下实再有些愚钝,听不懂你话里的意思。”
沐谦心淡淡地说道:“听不懂就算了,我只是提醒你,韩大人做事有的时候不能太自信,当心聪明反被聪明误。要知道你们汉人常常有句话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鹬蚌相争还有渔翁得利呢。”
韩风点了点头:“多谢姑娘提醒,我会小心的。”
街上的行人,缓缓地让开道路,几辆马车在数十名官兵和二十名狼组刺客的包围下,大步朝前走去。
一路上,李飞镖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手中还拎着一个破锣,当先开道,扯开嗓子叫道:“大金国使臣出游,闲杂人等快快给我让开!”
李飞镖的嗓门,可不算太小,随便这么一喊,半条街都能听得见,马车走得也不算太快,吱吱呀呀的朝前方走去。
一旁的茶铺里正坐着几个低着头埋头吃面的人,其中一个人抬头朝外看看,低声对对面的一个女子说道:“泠月大人,好像是沐谦心和韩风他们出来了。”
那个女子把面前的大碗面吃了个干干净净,这才抬起头来说道:“别着急,我们也要问清楚。去,到驿站里抓一个舌头回来,问清楚韩风他们要去哪儿?去多久?咱们才好布署。”
泠月淡淡地吩咐道,便有两个人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
泠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铜钱,把帐给结了,缓步走了出去,站在街尾一个僻静的巷子口,背靠一棵光秃秃的大树,等着自己部下的到来。
过了没有太久,那两个部下快步走了过来,站在泠月的面前低声说道:“大人,已经查问清楚了。韩风和沐谦心他们是要去北方的太湖源,路上大概要走一两天。”
泠月点了点头问道:“你们抓的舌头呢?”
那个部下急忙答道:“已经杀了。”
泠月沉呤道:“做得好,走,让我们跟着沐谦心和韩风,送他们一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