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秋凤在家,见到陈大脸何嫂子来了,忙迎接着:“哎,大脸,何嫂,你们这么客气做什么,你们家刚回来不久,这些鸡你们快拿回家喂养生蛋给你家孩子吃。”
“拿来了哪有拿回去的道理,不用回礼,回礼的部分我们没拿来,要不然又得带一份回家多麻烦。”陈大脸憨厚的笑,看到乐家姑娘,晒得黝黑的脸上露出更大的笑容:“小乐乐,还记得大脸叔不?你小时爬村外的大槐树看猫头鹰下不来,还是大脸抱你下来的,记得不?”
“啊呜!”乐韵原本印象不是很深,被一提旧事,一把捂脸:“大脸叔,求别揭我老底。”
她小时没伙伴玩耍,一个人玩的很野,到处乱跑,可以说全村的大树与草垛子就没有哪里是她没光顾过的,至于下水抓泥鳅捉鱼,上树摘果抓鸟,通通干过。
小时爬树最惨的一次就是爬村外的老槐树看猫头鹰幼鸟,爬上去没看到小猫头鹰,看到看的是树洞里盘着一条黑白花蛇,吓得给滑了一下掉树上卡着,然后,咳,很不幸的是树上刚好又有窝蚂蚁,砸到蚂蚁窝,蚂蚁群起而攻。
那一次她卡树上哭得老惨了,后来幸得陈家的一位叔叔发现,爬上树把她救下来,当然,等救下来时她全身都是蚂蚁,脸上身上被叮得全是疙瘩和疱,眼睛早肿得什么都看不见。
被陈姓叔叔救下之后不久,她伤还没好,救她的人就当上门女婿去了,因为那时她真的很小,才三岁多一点儿,陈大脸又不在村里,人不常见,所以她对陈大脸的记忆也就淡化。
提起爬老槐树的光荣旧事,乐韵的记忆秒速复苏,那件事可是她的黑历史之一,那次实在被蚂蚁叮惨了,也可以说她是全村建国以来被蚂蚁叮得最惨的一个,当时那副惨相把爷爷奶奶也吓坏了,差点以为治不好了,好在她命大,被爷爷灌了几天药,天天泡药水的泡了几天,过得七八天全身浮肿慢慢消下去,又能活蹦乱跳的到处疯。
“小疯子,记起来了?”乐家小疯子不好意思的捂脸,陈大脸嘿嘿的笑,小疯子是村里老一辈人给乐家姑娘取的小外号,小疯子的爹还有个号叫“响炮”,因为乐清是个急脾气,似鞭炮,点火就会噼喱啪啦的响起来。
“大脸叔,我记起来了,求别在揭老底,要不然我等会也背着你向何婶揭你老底。”乐韵咬手指,求别叫她小疯子,她不疯了啊。
“好吧,你记得大脸叔就不揭你老底。”陈大脸本来还想逗乐家小疯子玩耍,见乐清来了,不逗小丫头,对着兄弟嘿嘿的笑:“乐清,一转眼小乐乐都这么大了,我们应该越来越老才对,怎么你反而更年青了。”
“我有个学医的好姑娘,当然越来越年青啊,何嫂快坐,我小棉袄被大脸揭了老底有点不开心,忘记招呼你们坐啦。”乐爸看到冲着自己姑娘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何嫂子忙招呼。
“我们自己会坐的。”何嫂子爽快的答了一句,拖过两把椅子和老公坐下,还是对着乐家姑娘瞧个不停,乐家姑娘长得真是嫩啊,像水葱似的,比她家乡的辣妹子还火辣。
周秋凤将陈大脸提来的土鸡交给乐清,她去洗手,再陪何嫂子说话。
跟陈大脸说了话儿,乐韵溜去拿吃的,同样给一对夫妇拿来绿豆沙。
乐爸将鸡拿到牛猪栏的地方关起来,洗手回来再招呼陈大脸何嫂子,晁二夫妻和万俟教授们后园里摘菜去了,还没回来。
陈大脸何嫂子喝了绿豆沙也没多坐,先去程家看看杀猪的准备工作做得怎样。
乐家办酒用的肉猪定的是程有德家养的猪,柳嫂子早就帮乐家留着,喂的都是红薯南瓜大米玉米粉之类的粗粮,没喂饲料增肥。
因为当天的活计也不特别急,程有德柳嫂子也是吃早饭后才起灶炉烧水,准备杀猪杀鸡用的工具用品,程五守着烧火。
张破锣夫妇和刘路夫妇到程家,也和程有德洗装下水用的筛子簸箕之类的,帮着磨刀洗桶,准备绑肉用的棕树叶条、烫猪毛用的勺子等。
稍后,程有良和老婆李嫂子也到堂哥家帮忙,程有良和程有德是堂兄,他老子和娘健在,他哥程有财在神农山鱼镇做生意并在街上买了房子,他娘老子跟着大儿子住,他在老家。
他老婆是上庄乡的,因娘家人手少,每年双抢会回娘家帮忙,一般是程有良在家帮村里人,李嫂子回娘家帮忙,如此一来两端都不会落下。
当陈大脸何嫂子到来帮忙,刘路等人十分意外,陈大脸的老子陈武跟乐家是闹翻了的,陈大脸何嫂子回来仍然还跟乐家保持人情来往不算意外,毕竟当年大家也是耍得好的人,像这样主动来帮忙便很难得,也说明陈大脸还是以前那个憨直只帮理不帮亲的陈大脸,还是他们的好哥们。
柳嫂子程有德热情的招待陈大脸何嫂子,先喝茶吃瓜子,再做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