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领域的?”乐韵听到了大师哥的解释,转过身,火气还没消,定定的站在门口。
“机械电子类、航天方面的高端技术的科学家,技术少将职。”万俟教授还在思考怎么解说,赤十四直接兜底。
听说是高端技术的技术军人,乐韵心中那把熊熊火焰消了一半,自己走向手术床:“为国家强大而在高端技术领域不懈努力的人才都是值得敬重的,可以帮看个诊,要是那种成天挂着某某领域专家牌子鼓吹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后要让老百姓买单的专家,死了也别叫我看诊,老子宁愿背上见死不救的骂名也不想浪费心血。”
“!”众人还处于半懵圈状态,这样,好了?
卢教授康教授想哭,这都是什么回事儿?燕大校究竟是怎么跟小医生说的,惹她得差点暴走?
“小师妹,你是淑女,不要爆粗口,要不然我老娘听到了会骂我这当师哥的失职,没有保护好你,让你气得骂粗话。”万俟宏理无奈的很,猜着小师妹心情不好,其他人大概是搞不定她,他自己站到手术床旁等小师妹过来。
秦主任被小医生整得哭笑不得,也不管红少校和燕大校,赶紧的跑几步,跟在小姑娘身边。
小萝莉被万俟医生给稳住,燕行赤十四悄无声息的跟在后面当跟班,小萝莉没摔门而去,他们受点委屈也没啥的,谁叫他们之前没有说明情况。
发了火的乐韵,提着背包走到手术床边,将背包挂肩上,她刚想伸手去拿病人的手,她师母家的大公子甘当助理帮揭起被子一角,露出病人包着纱布的手,她伸手按住病人肿得乌青的手腕按脉博。
按了左手脉,绕过去诊右手脉,那边则是康教授离得近当助手揭被子,摸了一回脉绕过床尾,有助手在那边,赶紧将被子揭起一角给小医生检查病人的脚。
为病号摸了双手双脚的脉博,乐韵挺奇怪的:“为什么不给他手术?按他的伤势,你们摸脉找不出原因,医院有高端设备,送去扫描、拍片足以能找到症结所在,对症手术就行了,完全用不着拖到现在。”
卢教授赶紧解释:“小医生,这个病人体质有些特殊,初入院时刚送进扫描仪器里忽然抽搐休克,费尽心力才救回来,再送去拍片又抽搐体克,反复几次都是如此,扫描拍片会要了他的命,因此不能再用高端设备给他做检查,只能凭众同仁们的多年临床经验做了表面伤口处理手术,病人情况特殊,众同仁们尽力争取保住人,坚持到请小姑娘来看诊。”
乐韵理解病人不能脱离危险的原因,不能进高端设备里扫描拍片,以在场医生的能力确实无法找到病人身上扎着的许多东西,自然无法进行手术。
“扫描中抽搐体克,只能说明他与高端仪器产生了神奇的磁场脉冲共振,难怪神经与血管有二次爆裂现像。他的情况也确实不宜再拖,再持续下去,明年的明天早上就是他的忌日,准备手术吧,手套与手术刀,清毒药物再加多一倍的量,棉花棉签也需要准备足。
需要几个大烧杯,没有烧杯其他干净的容器也行;装废弃水的的盆桶也需要三两样,要几壶开水和三四桶干净纯净水,干净毛巾或纸巾。
再准备几百张创可贴,大小型的都要,缝合伤口的羊脂线和医用针,羊脂线能多不能少;手术少不了要输血,400毫升的血袋准备二十袋左右。
这场手术是场十分耗时的手术,派人去购买高热量的巧克力和水,如果医生在手术中消耗太大身体承受不住,换场下去休息一下补充能量。
另外,非医务人员全部出去,能独立手术的医护人员留下,不要问为什么,非医务人员对医生只有绝对服从,没有质疑。”
医院将人保命拖到现在,不可能再让其他人接手,乐韵也不用人再三请四催,自己发号施令,需要她主持手术,那么其他人只能听她指挥,免得拖她后腿。
小姑娘一连串的吩咐砸了下来,助手们未必全记得住,幸好卢、康教授和秦主凭的助手们曾经见过小姑娘手术,所以机灵的做了录音记录,立即通知医务台,让各部门调备手术需要的物资。
被勒令出去的非医务人员们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谁也没走。
“非医务人员的各位请移驾去手术室外。”一群人不肯走,卢教授亲自赶人,小医生说让出去,必须清场。
“可以不可以……不走?”
“不是自己所擅长的领域,不要试图探索,否则有可能出现自己无法承担的后果,谁不走,让人横着出去。别跟我讲道理,我工作时六亲不认。”一拨人想耍赖,乐韵直接发飙,想围观?给她堵添?
“小美女,我们……不用回避吧?”赤十四不想走,他真的不想走。
“你在一边呆着,医务人员手术中无法碰触的东西由你帮取拿递送,帮人打水洗手的零碎事也是你的。”
“好的。”赤十四兴高采烈的留下当打杂工。
“那我呢,我也当打杂的。”燕行赶紧的吱声,这个时候面子不重要,能留下来旁观最重要。
“出去!”回答他的是冷冷的两个字。
“我……”燕行笑容僵硬,默默的将手里拎着的东西递给赤十四,就算再不甘愿也不敢跟小萝莉对着干,干净利落的转身,走到门边,按开门按钮,率先离开手术室。
跟随小医生的两人都没违逆小医生的话,其他人哪还好意思赖着不走,排成队,鱼贯退场。
“小师妹,手术主要做什么?”万俟宏理闲着无事,努力求知,达者为师,在某些方面,他不及小师妹。
“取病人身体内的特殊纤维丝。他体内很多地方嵌着纤维丝,神经与血管、肌肉与内脏上都有,头部神经扎有多根丝,有一根纤维丝扎在大动脉上,一根纤维扎进左胸第四根肋骨,左肺叶也扎有一根纤丝,其他肌肉里的纤丝并不太严重,也幸好眼睛没有挨纤维丝扎中,否则双眼难保。”
卢教授和康教授就一个想法:小医生一定是扫描仪投胎的,要不然她怎么可能只摸摸病人的手脚就诊出病人体内嵌有纤维丝?
向外走的一拨人听某小医生论起病人体内情况,表情千奇百怪,鱼贯走出第一道大门,大门合上。
到了外面,一群人不肯走,一个只露出犀利双目的男士,轻声问燕大校:“燕大校,小……医生今天心情不好吗?”
“是呢,”燕行头疼的揉揉太阳穴:“柏院长,我实话说吧,小家伙为帮一个重伤军人制药去Y南省寻找一种植物,遭遇不明人士跟踪暗杀,虽然人毫无无损,但严重破坏了她的心情。回京的路上坐飞机时过安检又差点挨没收她冒着生命危险才找到的药,她情绪处于暴走边缘。
在这种情况下,我费好大劲儿才请她帮看诊,因我当时接到的通知是从S省转进京的革命老兵病危,并不知道后面这个,原本预约明天来医院,临时又改为今天,她心情本来极差,我还来不及解释这个病人的事,她以为我骗她来看诊,所以当场发飙。
幸好今天有万俟教授的大儿子在,小家伙对她老师和师母极为尊敬,爱屋及乌之下还能听得进她师哥的一言半句,更庆幸的是当时你们没人胡乱出声指责,谁激怒她,只怕连晁家哥儿来了都哄不住,小家伙那脾气火爆得像恐龙,一旦真正翻脸九头牛都拉不回,谁惹她谁倒霉。”
众人:“……”暗杀,是他们理解那种意思吗?大家也明白那种事不好议论,都心照不宣的不问,一致在手术室旁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