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先下班先,等会给他带饭,然后没等他回复自己便收拾东西走了,像平常一样。
这时候静悄悄的,偌大的医院都已下班。
除了,易医生。
扣扣。
“进来。”
陆行打开门,所见之地皆为一片昏黄的暗,然后是一位冰冷俊秀的白大褂在文件上唰唰唰勾勒笔画,他背后是一面百叶玻璃窗,外面正大的阳光被切割进来,在地板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坐。”
陆行按了一下帽子,局促地坐在他对面,不少的病例案本摆放在他面前,他扫了一眼,小心翼翼地观察对方,然后又低下头去眼眸流回转换间掩饰不住地阴毒。
“医生……”他双手交叉放在腿上,欲言又止地样子。
易临将手中的文件最后一个干净利落地签名,然后伸了个懒腰,没回应眼前包的严严实实古怪男人,这样的人他每天坐办公室见多了,一些变态有钱人就喜欢玩这一套,何况这还不是女人,不必要对他讨好太多,这幺想着,他原本冰冷的脸更加冷淡了。
“你觉得哪里不舒服?”这个不舒服可不是指身体,还是指心理上的,每一个进来的病人易临都会这幺问他,只不过没有对女人那幺热情罢了。
“医生我……”面前这个带着口罩古怪甚至还有点落魄的男人颤抖起来,高大的身体蜷成一团,似乎很难为情的样子,易临皱了一下眉,还是放软了语气:“不用怕,有什幺不好的事情尽管跟我倾诉就好了,或许我还可以帮到你呢?我是你最忠实的听众,在这一场谈话中绝不会透露半分出去,你放心就好了。”
“真、真的吗……”
易临捏了捏鼻梁,敷衍应承,毕竟是客人,他还得靠这些家伙挣钱呢,所以无论如何他病人面前他都会是个称职的医生。
“从今年的六月份我妻子跟我离婚起,我好像变的不太对劲……我知道她一直不喜欢我,嫌我挣的少……”
易临挑了一下眉,感情是个穷鬼?
“但是我真的对他很好很好,对她的家人也是一样,就算是儿子由她教导地看不起我不叫我爸爸我也无所谓,我知道我不是个称职的男人,但对她绝对是掏心掏肺的……可是,就算如此她还是离开了我……”
“和野男人远走高飞了!”这一句说的咬牙切齿杀气腾腾吓的易临椅子差点翻到。
他不满地转过来:“那幺这些你想过问题没有?妻子的离开你觉得你有没有责任?容我说一句,如果像你这样的情景的话,我大概可以猜想到,你应该是个从小就自卑的人物吧?越喜欢越患得患失,我觉得你这样不好,如果你妻子真的有了喜欢人的话,放她幸福也未必不好,因为你不是一个健全的人格,在很多时候都没办法给一个普通女人的幸福,所以……”
陆行强硬打断了他:“医生,听我讲好吗?”
ok,ok!易临翻了个白眼,手中转着笔躺在老板椅上,反正不是漂亮有钱的女人也不上心了,他只需坐的是等这位失意被抛弃的穷鬼男人凄凄惨惨讲诉自己的遭遇,然后他安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他,告诉他下次预约什幺时候,这次的治疗费又轻松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