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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他结结巴巴的说。
“嗯。”我点点头。“不要在我身上用心了,你会遇见自己命定的人的。那个人绝对不是我。我只想和你做朋友。很好的朋友的那种。我们以后还可以继续友好的相处下去,只要你愿意。但是是作为好朋友,而不是恋人。”
他手里的勺子终于落下来,掉在石头桌子上,摔成了两半。
我知道,我们的关系也断了,就像这把勺子。他是没有勇气和我继续做好朋友的。我虽然不愿意失去他这样一个在一起很愉快的朋友,但是如果他不愿意,我也不在乎。
“我明白了。”他凄凉的笑了一下。慢慢收拾自己的饭盒。
我也把饭盒收好了。
“要走了吗?”他问,带着淡淡的哀伤。
“是啊,要走了。可能以后不会再见了。你也不会再来找我了不是吗?我祝愿你一切都好。”我坐着,平静的说。
他苦笑了。点点头。“你先走吧。”
“还是你先走吧。我很想再看一下你的背影。我不会忘记我们的友谊的。”我说。
天又开始下起小雨来了。秋雨也是一场比一场凉了。
“那……我走了……无双,再见……”他站起来,快步转身,走到雨中去了。
他快步走着的背影在我眼前越来越远,带着一丝落寞。他走了一段就开始跑起来。
“无双……再见……”他跑了几步,回头,看着我笑。
我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的背影,终于消失在林荫小路的尽头了。
多年以后,我还常常想起他,想起这个曾经的好朋友,他那让我有一刻伤感的背影。
几个月以后,我听盛晓鸥告诉我,冯雨阳走了,他带了他母亲一起去香港定居了。
我从此没有再见过他。
秋天过去,冬天来了。学校放了寒假。我和卫苒天天待在家里玩了。
盛晓鸥自从没有了冯雨阳这个阻力,更加喜欢和我接近,每个星期都要来家里找我两次。我也开始去她家走动了。
她的家坐落在法租界,很漂亮的一栋白色洋房。我去找她的时候,都是在她的卧室或者是花园的暖房,因为那里比较暖和。
那一天她穿了棉缎子的旗袍,袖口领口都装饰着白狐狸毛,脚上穿着白毛线的袜子,白皮鞋。打扮的很是洋气,看着就暖和。
我们一起在花房里观赏她喜欢的名贵兰花和几种结果子的大盆植物。
我摘了一个小金桔,拿着把玩,不时用鼻子嗅嗅,一股清香。
“这个果子泡水喝很好,冬天可以润嗓子,你们唱戏的人可以常喝。”她说。
“可是我现在已经不唱戏了。”我笑了。
“是啊,真可惜。还有你那个姐姐,怎么失踪了?找到了吗?”
“她不是失踪,是走了,出走了。她不想和我们在一起了,自己有了家,早晚也是要散的。找她也找不到。”我叹口气。
她点点头。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