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温誉想象到顾长行会和一个不知道怎样的人在一起后会嫉妒吃醋。然而,他虽然心里和针扎了一样细细地泛着疼,可是更多的,他是为顾长行能够找到这样的人儿开心和祝福。
甚至,他心里清楚,他因为这个想象还松了一口气。他明白,如果顾长行真的在等他,他的心里反而会很愧疚和苦恼。
即便如此,此次回国之前,他辗转反侧,心底不得不说有一份隐秘的期望。他希望顾长行依旧单身,并且为这样的假设欣喜若狂。同时,他又打心里生出对自己这样贪得无厌的想法的厌恶。
现在,终于,他有了可以光明正大说喜欢顾长行的资本,也不惧怕任何来自外界的打压。他也明白当年心底的侥幸其实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掩饰,他还想过各种强取豪夺,将顾长行从别人身边抢回来,如果有那个人的话。
这样的想法随着温誉实力的壮大而日渐猖狂起来,都快要压倒他自小所受到的教育和理念。
幸而,因为及时察觉到这偏激的心理,在和医生聊了一段时间后,心底的野兽终于被关回了牢笼。而现在看来,顾长行根本就没有给他放出野兽的机会。
想到这,温誉右手掩住额头,笑容苦涩又有些高兴。
温誉在众人眼里,甚至在他家人眼里都是毋庸置疑的一个温柔的人,也许骨子里透着难掩的傲气,但是总的来说是个很正气柔和的人,连温誉自己也是这么定位自己的。所以,当初在这个想法冒出头的时候,温誉自己都吓一跳。
他像是重新认识自己一样,对这样的自己很是陌生。
“叮”粥熟了,温誉回过神,打开电饭煲,很有预见性地倒退开,躲开扑面而来的翻腾的热气,顺便捞过一旁的碗准备盛粥。
刚刚他勘察了一下顾长行家里的冰箱,只发现已经过期了三天的牛奶孤零零地站在里面,还有几把泛黄枯萎的葱条和水分尽失的姜块,就什么都没有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温誉只能去自家的冰箱翻了些保姆阿姨特意买好的菜回来,煮了个葱花肉丝粥。
将粥端进卧室的时候,温誉看到床上空无一人,被子保持着被掀开的样子,床单也一皱一皱的,显然主人并没有心情整理它们。
温誉放下手中有些烫手的粥,回想起刚刚经过敞开着的洗手间的时候,里面似乎并没有顾长行的身影。这时,温誉的鼻翼翕动了一下,隐隐捕捉到一丝烟味。他抬眼看向被窗帘遮住的阳台,看到被风吹得一鼓一鼓的帘子后边若隐若现的背影。
心里划过一抹怒意,温誉抬腿走过去,“唰”得一下拉开窗帘。
背对着他手指间虚虚夹着一支烟的男人听到声响,回过头来,正对上温誉被怒意染得明亮的眼睛。
“顾长行!”温誉的声音低沉了一些,有种风雨欲来的平静。
没想,顾长行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就转过身去,还不忘深深吸了口烟。
温誉上前一步,抬手一把夺过顾长行手中的烟,好不讲究地摁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