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瓷的心头狠狠揪了揪，莫名地只觉得喉头发紧，眼底一阵阵发胀。
好半晌，她才沙哑着声音问道。
“为什么？”
“因为一旦成为傅南霆，换了一身崭新的皮囊，除了这双眼睛和心，我就会失去所有和霍钦衍，和你有关的东西。只要这个伤疤在，不管我变成谁，只要有一天回到你身边，你总是可以第一时间认出我。”
南慕瓷的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
她低着头，避开男人的视线，不让他看到自己那双痛红的眼睛，哽咽着问道。
“那在你回来的第一时间，为什么不来见我，告诉我真相？”
傅南霆静静地看着她，眸底深邃，眼底有清晰涌动的暗芒，低低地嗤笑一声，他才自嘲地开了口。
“因为我怕。”
她压着心口处一阵阵的疼痛，“你怕什么?”
“怕我的慕慕，还是和以前一样恨我，恨我恨到要和我撇清所有关系，即使有儿有女，也一辈子不见我。与其这样，我更愿意用一个陌生的身份靠近她，冒着让她忘记霍钦衍的风险，爱上我。”
他盯着小女人那张微颤的脸，沙哑着说了声。
“慕慕，对不起。南叔的死，我一直很自责，也一度接受不了。但请你相信我，我绝没有对南叔说让他去死那种伤人的话，更不可能......”
话没说完，南慕瓷忽然抬头打断了他。
“我知道不是你。”
傅南霆闻言，微微一怔，有些意外地看着她，挑眉。
“慕慕？”
南慕瓷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忽然伸手死死地抱住了他，一下子哭出了声。
“我们认识那么多年，我一早就应该知道不是你，我一早就应该相信你。你不是那样的人，你对爸爸有感情，你那么爱我，连命都不要了，怎么可能去害我的爸爸？！”
睿智如同霍钦衍，冷漠如同霍钦衍，却也性情如同霍钦衍，不可能去害自己挚爱之人最爱的爸爸。
而她，却用他的死做代价，用了那么多年，才想通这样的道理。
南慕瓷常常在失去霍钦衍的无数个夜里惊醒，不止一次地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