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小雨让大地带来勃勃生机,关中平原多了一抹生机,大地上,是连绵不绝的营寨,官军营寨,远远的看去,对面则是流贼的营寨,数不清的马队,步兵,饥民。
远远的带着大毡帽的李自成骑在马上,眼神中多了一抹凝重,官军来势汹汹,他看了眼麾下兵马,各营习练军阵时间不久,虽是积年老匪,但对于这般配合,最主要的就是武器差异,很难改变,习练战阵还不是非常的熟练。
官军却是精锐,营寨布局都比他们严谨,李自成看了看,道“此战,还需要张将军多多协助”
“都为义军,那谈协助呢!”张定国笑了起来,他看了看对面的军队营寨,却是写着西军,就是最近明军势头很胜的西军了“那是刚刚击败倭寇的西军了。”
‘击败倭寇算什么本事。’李自成笑了笑,虽然曾经和李华战斗过,可那时候李华就几百人,他不认为,这一万多人都有那几百人的战力。“此番留在大明的倭寇,都是一群海岛罢了,打劫一下百姓还行,早就没有当初的厉害了,打败他们不能说明这些人厉害罢了,如果能打败明军边军那才是厉害呢。”明军边军给流贼留下的印象那是非常恐怖了。
“他们还击败了袁时中啊”张定国说道,不过猿时中在众人心目中的映像很淡,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流贼而已,名声很好,具体的谁也没见到他有多厉害。
“土寇罢了”李自成道,此战他厉兵秣马多日“那黄德功的京营,孙传庭的秦军才是我闯军大敌”他如此说道,那些人的精锐可是击败过他多此“听说宣大来了人马?”
一听宣大,边军,众义军都是慌了。
“我的哨叹观察了几日,都没法发现呢”张定国道,应该只是传闻而已,张定国又底气和边军打一打,他刚编练了人马,未尝不能和边军一战。
“那就好”李自成对边军战斗力十分恐惧,边军战力,之前惨败他还历历在目。
几人说话之间,望着远处,营寨没有结好,那明军看起来也知道营寨没有修建好,与其在营寨里面不如出来布阵。
一队队铁甲从营寨之中走出,有耥耙手,三眼铳手,这两个少见的兵种,这让一直潜心研究战阵的张定国来了兴趣“这两种武器,竟然还有人用”耥耙火箭准头不行,三眼铳只能近战用,面前这些人倒是奇怪。
“老掉牙的武器了,我闯军都没有人愿意用那俩东西”火箭一射往哪飞都成,就是不往前,三眼铳就更不要说了,当狼牙棒用用还行,当火器比较麻烦了,用起来还耗费体力。
刀盾兵,长枪兵,鸟翀手,耥耙手,三眼铳手,后面游猎的骑兵虎豹骑,一万五千人的军阵在大营之前缓缓展开。铁甲森严,带着一种威势。
李自成觉得此战倒是很厉害,心中带着一种凝重,不过官军这般森严的军阵他见过不少,官军不少都是一打就不行,好看的军阵不一定能打,李自成也有自己的经验,特别是明军,有的军队明明很能打,但是军头想保存实力,基本不会出什么力,反而很容易打,有的明军战力一般,但是军头满怀报国之心,不惜性命,却异常难对付,明军战力是难以揣测的。
张定国想要试试最近练的,几营兵马的配合,便道“初战便是让我上吧”
“不,不,我麾下跟他有些仇怨,此次,正好报仇,张将军就不要掺和了”李自成笑了笑,摆摆手,那边的李岩便是走了上来。
“末将一定洗刷之前的耻辱”李岩说道,看了看对面的新军,他挥挥手,他手下已然开始出击。
闯军营寨之中,远远的便是看到一众黑甲士兵出来,他们浑身包裹在黑甲之中,只留两双眼睛,背后查着两个黑色小旗,更多了一种森韩,都是积年老匪训练而来,那种杀气弥漫,更有气势。
黑甲骑兵,后面跟着李岩的步弓手,他站在上用令旗传令,全军缓缓而前,后面还有队队骑兵,有冲击的重骑兵,也有负责追击的轻骑兵。
黑甲军队缓缓上前。
“真是精锐啊,这杀气真是沉重”张定国说过,李岩麾下不是积年老匪就是十几年的闯军老贼,都是精锐老兵,气势非凡,杀气弥漫。
“哈哈,过誉了”李自成说道,他看着远处的李岩军,眼神中带着一种自豪。
远处,望车上的明军,孙传庭几人则是带着担忧,透过单筒望远镜,孙传庭可以看到对面的闯军李岩部的那种可怖战力,那种杀气那么远,他都能感觉得到,这种对手,不好打呀。
“万一西军假溃变成真溃怎么办”旁边的杨国柱说道,那般强敌,不好对付啊,若是真溃了?
“那就把溃兵引入侧翼,第二道防线,换成我的车营”孙传庭说道,“此战绝不容许失败”
孙传庭看了一眼杨国柱,他的精锐骑兵,并没有被流贼发现,这让孙传庭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般军阵严整,应该没有大碍”孙传庭看了一眼西军,军阵严整,铁甲森严,很有威势,打起来如果还能保持这般军阵就好了。
远远的,一众西军铁甲缓缓前移,前面的莫君看着后方的令旗,一队队铁甲兵后退,前面便是一队队重甲兵,刀盾兵,长枪兵,后面则是鸟翀兵。
莫君十分别扭,这般对敌,等于是把军阵倒过来摆放,最犀利的火铳,火箭不用,改用重甲在后,就是为了溃败时候,败而不乱。
这般仗打的,让人别扭,莫君叹了口气“真想痛痛快快打一场”
旁边汪李道“嘿嘿,谁不是呢,好端端的,打的这叫个什么玩意,溃败,妈的,放我们在这,李自成全上,也给他收拾了。”几个人说话间,那边流贼开始了进攻。
远处的李岩则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他看着官军鸟翀,他最担心的,就是官军鸟铳是否具备成建制的战斗力,而此时一看,却是摆在了最后面,重甲兵在前,说明对手的鸟铳是不达标的哪一类,并不是火器犀利的明军啊,靠重甲?他看了看面前的重甲兵。
“箭雨,。”李岩说着,旁边传令兵挥舞起了令旗。
远处一队队的步弓手开始张弓搭箭,箭粗搭在那弓上,咯吱咯吱的声音连成了一片。
天空之中好像突然出现了一片一片的乌云一般,遮蔽了整片天空,像是疾风骤雨一般的箭簇落了下来。
叮叮当当,重甲兵身上便是落下了一个个箭簇,箭簇落在铁甲上,发出一阵让人牙酸的刺啦声音,闪过一片火花,而面前的重甲兵,不时有箭簇落下,便是一片的火花闪现。
重甲丝毫不乱,更让李岩惊诧了,这些人连节奏都不变一下,倒是军纪森严,道“鸟铳,”他麾下三千鸟铳手,便是缓缓而前。
流贼的大阵之中,出来一群带着白色大毡帽,白色外布片甲内部黑色容易,身上带着一个个竹筒的鸟铳兵,竹筒串在左肩上,开始装填火药,一个个鸟铳举起。
砰砰碰~~~~前排的重甲兵倒下了几人,流贼对于火器还没有摸索清楚,百步之外就开始用了火器,威力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