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静谧,一论白月高悬,月牙露出云彩,带着清冷的白光,大地一片苍茫,空气中竟是一股血腥味道,城墙下是双方的尸体,在城墙下堆积成一个个尸体堆一般,月光照耀下,可以看到那一个个残肢断臂,还有那一张张绝望的带着痛苦的脸庞,在月光下更加的恐怖。
远处的护城河本是清澈的运河水,此刻却带着阵阵深黑色诡异的光芒,那护城河汇入那运河,运河的水看起来比往日都深了许久,城墙上是哀嚎一片的袁时中将士,他们一阵阵哀嚎,站立城头的袁时中眼神深沉,“朱明官府,祸害百姓如此之深,为何又有此等西军助他!”大明看起来就要溃烂,却突然蹦出来一只如此强悍的西军?这聊城看起来固若金汤,若没有那古怪的西军,他的聊城守几年都可以!
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脸颊,四周是黯然的义军将士,伤亡带给他们的并不是很大的打击,真正的打击是对方的战术,那种让他们无法还手的感觉,袁时中明白,必须要想到一种可以反制对方火箭还有三眼铳配合的战术。
他的身旁汇集着几十个头目,一个个都是垂头丧气的模样,道“将军,再打下去就只能拼马队和老营了,我们的裹挟之步兵,很快就会打完了,不能继续这么打下去了!”
“对啊,这些官军太厉害了,不然让饥民上吧”有人就提议,让饥民在前面顶住,老贼压阵,不一会便被反驳了。
“我等义军,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袁时中吼了那人一句,旁边老马道“官军火箭那么厉害,这些饥民若是自己崩溃,还会影响到我们老营的弟兄们,还是算了吧!”他这般说道,一众人就是无奈。
袁时中也是无奈,对方重甲行动缓慢,在这攻城战中,他高强的机动力根本用不出来,跟这种重甲兵,而且似乎就是为了攻城准备的重甲兵拼消耗!他看了一眼,官军今日损失了上千人,可他们成功将盾车推进到了城池三十米处,明日他们伤亡会更少。
别人都是攻城的怕消耗,围而不攻,而到了他这里,却成了守城的没法消耗了,旁边就有道“怕什么,大不了拼到底,都是爹生娘养的,我就不信他们真的全都不怕死不成,我们三万多马队,加上老营步贼,死伤一半,那官军的重甲兵,估计可以死上一万五千人,这时候,就是铁人也该退兵了!”
“哼哼!我看未必”老马说着眼睛就是眯了起来,“此官军莫说兵士,就连将领都悍不畏死,如此敌人,他们未尝没有血拼到最后一人的勇气,如此官军,我们跟他们拼?”众人都想起今日官军那悍不畏死的表现来,都是缩了缩脑袋。“这助纣为虐之人,还能如此悍勇,着实奇怪。”
“官府可恨,张献忠,李自成之流又是什么货色!”袁时中哼了一声,便是站立起来“天天追赃助饷,我看,追的多少百姓的赃,真的地主乌堡,他那个敢去打!”一众人都沉默不语。
袁时中便是让众人散去,高台上便是只有他一人,他想想明日的战术,可越想,那今日的铁甲在他心謝ing交又不去,夜色寒凉,冷风吹过,他打了个冷战,旁边亲兵给他送来一件长衫,他摆摆手“去给那些19袼腿ィ俺悄诨褂屑甘万19瘢他心中悲凉,从起兵开始数十年,南征北战,打过建奴,打过官府,看着对面的官军,他心中不禁难言,真正让他难受的不是今日之败,而是官军之悍勇,官军之勇来自于同样吊民伐罪的正义�
“今日之官军,不同于往日“袁时中这般说道,那军阵铁流,给他心中留下了太深刻的映像,”这官军天下只有此一家了“他这般说
”将军,今日之张献忠李自成,与那官府又和区别!到底谁才是吊民伐罪之人,”旁边他的亲兵却是突然跪倒在地,“昔日荣阳大会,各家义军乃是被官府欺压之良善,起兵造反,推翻官府,可如今,这些义军又比得官军如何?”
袁时中深深吸了口气,“我不管张献忠,李自成如何,我袁时中既是为民而战,这就足够了!我之兵马对百姓秋毫无犯,身后之城池,只有在我手中,百姓才能安居,这就足够,既然张献忠,李自成之流,不为义军,那我就连官府一起灭了他们”他说着便是看着手中的铁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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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静谧,四周是幽暗的火把,杨御番与李华站立在一处木台上,大帐议兵之后,二人便是来到这里,杨御番便是把李华叫了出来。
可以看到那些黑甲兵,宛若雕塑一般的身形,他们看起来年纪不大,却身经百战,这种身经百战,他也说不上来,也不像是那种参加了数次战斗的老兵,他们没有那种杀气,却对各种战术非常之熟练。他看了一眼面前这人,西军?
而这个年轻人却问了一个让他想笑的问题“额?为什么不封锁运河?”封锁了运河到时候城内无粮草,聊城内的袁时中自然无粮草供给,无以为继,到时候就会不崩自溃了。
“对!”这也是李华想问的,“我们的大炮足以打到运河内的任何一处!”
“对,能打到,但是你敢打那些运粮船?”杨御番笑着拍了拍李华的肩膀“这些南方粮商,多少是做官之人,他们我们招惹不起,我们不敢打运河上他们的船,而聊城上的袁时中,却敢打他们!他们想做生意,必须要给聊城粮食!而他们,我们招惹不起!”
“一条运河,每日要往京城运送多少粮食,这不光是南方的商人,还有京城,北直隶,若是直接封锁运河,那些人吃什么?而不封锁运河,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给流贼,抽取十三的粮草!所以,这聊城必打!而我们却不能断绝运河!我们封锁运河,等上几个月可以,可北直隶他们等着吃运河粮食的人呢?那些靠着运河发家的商人呢?”杨御番看着李华,这个年轻人似乎毫无常识一般。
“将军,在下明白了”李华说着,他便是想明白这其中的关键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