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明军如何,还不是败在我步弓手之下”袁时中眯着眼睛,双手握着剑柄看着城下的明军,心中带着一种豪情,背后是二十多万大军,虽多少裹挟之饥民,可假以时日,未尝不能变成可堪一战之精锐,旁边一人道“将军,看,看,又来了明军!”几人说道间都没有什么恐惧,此番一战之后他们已经摸清楚了明军的底细,这般敌军是非常好打。
“哦?”袁时中看了过去,却是看到又是一队明军重甲兵冲了过来,那一队队重甲兵与刚才相比,却是更加的整齐了起来,一队队重甲兵分散的推着盾车,背后跟着分散站立的几排明军重甲,步伐整齐化一。
“将军看,又来了一只明军送死!”旁边那人道,就是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这些明军真是有意思,都看到前面的人被我们打的那么惨,他们还要冲上来,不知变通!”
“不可这般说,这些明军倒是非常忠义,他们也是忠心之人,可惜,所托非人,明珠暗投啊“袁时中看着下面的明军,轻声笑了起来“步弓手准备,射死他们”他没有让火炮对敌,对方真的分散,火炮不好射击,他看着还是赞赏了起来“这队明军倒是纪律严明啊,军阵这般整齐”他不得不承认,城区下面的明军是他所见的,军阵最为严整的,在这般进击中,竟然还能保持这么严整的军阵,他有些庆幸自己在城墙,而对方攻城,若是野战遇到这般步伐严整的重步兵,真的不好打。
那整齐的军队,宛若是一个个钢铁方格一般,后面一面面铁盾,后面是一个个手持耥耙,右手攥着火箭的人,他们半卧在盾墙后面,徐徐前进,远远看去只能他们铁盔,那整齐的反光,带着阵阵肃杀。
“火箭?”看到这武器,袁时中都笑了,他不明白为什么看起来这般强悍的重步兵,后面会跟着这么一个可笑的兵种?他想起自己火箭发射时候的场景,他看了看那个距离“官军不怕火箭射到自己人么?”旁边众人都是哄笑起来。
“还以为来的是什么精锐,没想到还用耥耙这种不靠谱的兵种”后面众将都是大笑了起来,此番明末很少有火箭尾部尺寸达标,所以火箭乱飞是常有的事情,在这些贼军心中,官军的致命武器应该都是鸟铳,或者是佛朗基,才是对他们威胁颇大。
“还有三眼铳?”后面有人看到了,就是大笑了起来,“看来这明军军阵倒是严整,可惜跟不上时代,还用这落后的武器!哈哈”那袁时中也是对那明军的顾虑瞬间打消,这些武器,铁锭对他造不成什么影响的。
后面观战的杨御番也是一手拍在那横木上,道“将士忠勇,用此番三眼铳耥耙,都与贼血战!“他这般说道,就是叹了口气,看着前面的战场”所有炮队,全部瞄准城头,见到流贼火炮露头,就打,“他对着刘良佐还有刘泽清二人都是吼了起来,二人漠然,都是吩咐自己炮队去做了。
一旁李华则是道‘将军,武器看人,三眼铳与耥耙,若是用好,未尝不是沙场利器“
”将士用命,是本帅失责,李将军,勿要多言了“杨御番却是有些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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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雨,宛若乌云一般从那城墙行升起,一个个流贼步弓手便是快速挽弓射箭,那头目双目赤红道“袁大帅平日里待我们不薄,你们一个个都要给我施力,谁若是偷懒,我就弄死谁“他这般呼喊起来,袁时中对于手下是非常不错,他是明末流贼中的一股清流,所以手下将士都是十分拥护他。
那般帮忙与运输物资的饥民,都是不像其他流贼一般,还有步兵压着,他们都是自发的运输着粮草,箭簇,其中还有老头喊道“袁大帅给我等带来粮食,带来温饱,大家都要尽力,若是明军攻下城池,此战我等就输了!切莫让官军攻下城池。到时候,尔等还要当佃户,还要备受官府欺压么!我等百姓,要用自己的拳头,给自己争来太平天下!“
嗖嗖嗖宛若乌云腾空一般,密集的箭簇从那城墙上爆射而下,就好像是天空中突然之间,狂风暴雨落下一般,密集的箭簇,带着长长雨丝一般的黑线,带着刺耳的尖啸声,从哪城墙上呼啸而下。
那三棱穿甲箭的箭头高速的旋转,而那暴雨下的明军军阵,还是那般密集,天空乌云密布,云层的缝隙之中,有阳光招落,乌云下是那暴雨般的箭簇,对着那钢铁般的军阵倾泻而下,那军阵还是那般整齐。
叮叮当当一阵阵清脆的声响,箭簇射在铁甲上,便是划过一道道火花,伴随着一阵阵清脆的声音弹开,那些被暴雨倾斜的军人,还是那般整齐,他们沉默着缓缓的前进,箭簇倾斜在他们身上,就好像是暴雨对一个钢铁机器不停的洗刷一般,洗去他身上的尘埃,洗去他身上的铅华。
偶有明军将士被那箭簇击中,发出一声闷哼,惨叫着倒在地上,后面的将士默默的前进,贴不进去,前面的莫君呼喝起来”全军前进,前进,若有将士战死,后面之人补上,我死,尔等千总自行按顺序,依次接上!“他话语沉闷,不带着一丝情感。“对面就是霍乱大明的流贼,大明天下二百多年,怎能被一伙乱臣贼子所饶,我等既食君禄,就要知报国恩!“
军阵宛若钢铁机器一般前进,他们顶住了压力,盯着箭雨缓缓的向前,队形还是那般整齐,那整齐的脚步声音,就好像是上万人同时踩着一个鼓点前进一般,大地都是在那整齐的脚步声中,轻微的震颤。
“什么!他们铠甲竟然如此精良,那些流贼头目都是大惊失色,在这般箭雨的洗礼之众,他们并没有多大的伤亡,还能这般前进,他们才是发现,那些将士,人人都有护心镜,都要敦项,本来以为是普通的皮甲做的,这下看,这些东西都是货真价实的东西。
而袁时中却是神情漠然,他没有关注军阵,他看着那缓缓前进的整齐钢铁军阵,那一声声整齐的脚步,就好像是踩在他心底一般,低下的明军,比起平日里的明军多了一种东西,多了一种他也说不上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