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江城不置可否,很快又堵住了阿韶的唇,算是给出了含糊的拒绝,一边亲吻一边用手指爱抚他的身躯,两人很快就把旁观的周乐言抛到一旁。周乐言低着头,少年动情的喘息与笑声点点滴滴毫无遗漏地传入耳中,偶尔还有一些暧昧的吸吮声,他抬头看了一眼,又连忙收回视线。
不知何时,阿韶的身影消失了,但周乐言很清楚他没有离开,他只是跪了下去,正在替沉江城口交。流理台挡住了一切景象,但是阿韶发出的细碎声音却一直都没有消失,先是细细吸吮的声音,再来是口中被什么东西堵住而显得含糊的呜咽声。不知道沉江城究竟对他做了什么,阿韶忽然叫了一声,然后就是沉江城冷淡的嗓音:「你弄脏我的脚了。」
「抱歉。」阿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口齿不清地道,「我会舔干净的……」
周乐言听到这里,终于再也听不下去,起身离开了客厅。
在他踏出客厅时,背后传来了一声急促拔高的呻吟,阿韶的声音仿佛忍耐着极大的疼痛与快感一般,连尾音都是颤抖着的。他悄悄回头望了一眼,发现沉江城已经进入了阿韶的身体,阿韶的腿环在沈江城腰侧,肌肉紧绷,脚趾蜷起,接着就听见了少年抽泣一般的哭声,仿佛痛得受不了,然而那双腿却又紧紧缠在沈江城的腰上,甚至还时不时有意无意地磨蹭几下。
他微微一怔,却正巧对上了沉江城如冰原一般寒冷的目光;那目光像是无声的谴责,又仿佛饱含讥讽与挑衅,周乐言一阵毛骨悚然,匆匆离开,如同落荒而逃。
回到房间中,他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冷汗,手臂上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就是男人与男人之间所能做的事……那就是沉江城一直以来在做的事。他这么想道,倏地感到一阵难以言说的轻微反胃。
……沉江城居然真的进入了男人的身体。
就算是用奇怪或者诡异这种词,都不足以形容他现在乱七八糟的心情,更糟的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感到恶心,觉得无法接受,自己的身躯却奇怪地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浑身发冷也就罢了,偏偏下半身却像是被什么古怪的东西撩拨了似的,居然隐隐发热。
那个器官早已不在了,可是那种渴求着什么的感觉却完全没有减少。周乐言心慌意乱,来不及思考,便被那种感觉弄得坐不住,索性褪下衣物,进了浴室打开花洒,整个人蜷缩在浴缸里,就着冷水降低身体的热度。
他没有摸索自己两腿间残缺的部位,甚至连一点关注都吝啬给予,自顾自地抱着膝盖,将脸抵在冰凉的浴缸边缘,用别扭的姿势让整个身体都浸在水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深处的骚动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周乐言松了口气,关了花洒,浸在一缸冷水当中,终于得到了些许平静。
※※※
次日清晨下楼,阿韶还在。
少年裹着一件过大的睡袍,毫无教养地盘腿坐在椅子上,松垮的睡袍下露出了小腿与一截大腿,周乐言瞧了一眼就意识到那件睡袍里面什么都没穿,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匆匆别开视线,在餐桌旁坐下。
他实在很难想像沉江城会跟这样的人混在一起,沉江城那张冷漠的脸孔全然不像是会对旁人有兴趣的样子。然而,周乐言比谁都清楚,沉江城喜欢男人,在他家看到这种场景,其实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早晨的光线有些刺眼,周乐言垂下眼,喝了一口咖啡。
沉江城还在厨房里忙碌,大概是为了照顾阿韶的喜好,今天的早餐跟先前有点不同,除了生菜沙拉与奶油马铃薯泥以外,还有一盘淋上枫糖浆,放了新鲜草莓,挤上不少鲜奶油的松饼。周乐言对甜食并没有过多的喜好,但是实在是饿了,看着沉江城若无其事地坐下,他也就只好沉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