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外间聊着,妖皇则躺在床上听着,以前南子木可没跟他说过这么多话,就算有什么事他做的不合南子木的意思,南子木也从来不喜欢与他争辩,都是默默随着他的意思,这几日到凡间,他才知道,原来南子木是不适应狐丘山的生活罢了……
之后两人的对话妖皇都没怎么细听,在他看来一个弱女子应该并不能对南子木造成什么威胁,就在他这般想时,南子木已经接连饮了两杯茶水,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不太清醒,而与此同时,原本紧闭的窗缝中忽然伸出一柄薄薄的弯刀,弯刀上下一挑便将横木挑下,横木滑落下来,被弯刀一接,便斜斜搭在了窗户一旁,并未发出半点声响。
紧接着窗户被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身跃入,直奔床榻而来,妖皇虽然闭着眼睛,却对房内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他早就想找这个不知死活的凡人算账了,现在好了既然他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男子方一见到妖皇独自躺在床上人事不知,便立刻奔了过去,却没看到方才他用过的弯刀,不知何时已然从窗边消失,透着寒森森的白光立在他脚下,就等他踩上。白刀过红刀现,男子脚下血迹斑斑却不敢叫出声来,只得捂着嘴巴痛的直冒冷汗,他怎么就没看到脚下还有如此利器!此番若是坏了姑娘的好事,他必定是死路一条!
拖着只剩半根脚掌的残腿来到床边,男子根本顾不得止血,更来不及细看床上男子的模样,咬紧嘴唇用锦被将熟睡的男子一裹,便背到了身上,紧接着顺着早已安置好的绳索,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窗外。
今日因为季青的缘故,整个杨柳心并没有任何客人,看似热闹的偌大庭院中,只有一队队巡夜的护院,他们听从苏四的吩咐,唯恐到嘴的鸭子飞走,便一直在院外看着,一步也不敢离开。此时正值两拨人交班,正是人数最多的时候,众人忽然看到有一蹒跚的身影从远处走来,摇摇晃晃便要摔倒,众人提起手中的灯笼往那边望去,映着灯光,这才看清楚来人原来是苏小姐身边的贴身护卫。
众人都知道苏小姐安排他去那两人房间,似是有什么安排,现下看到他孤身出来,背上仿佛背着个什么东西,便都知道定是得手了。就在众人刚要松口气时,来人背上忽然出现了大片火光,火苗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明明无风却迅速燃烧起来,火蛇仿若遇了油般炸放开来,挥舞缭绕之间将来人裹了个结实,完全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
待众人赶过去想要灭火时,那人却是已经被烧的连渣都不剩了。
这一切自然都是妖皇的手段,男子背着床上的锦被离开时,妖皇就站在他身边,只是可怜他没有看见,甚至到死他都不知自己究竟因何而死。将房中的一切痕迹抹去,妖皇终于决定看看外面的场景,虽说病了这么久忽然痊愈是有点匪夷所思,但一直装病真的快要将他憋坏了。
外室已经没有了说话声,妖皇一边绕过屏风一边想着,莫非那女人已经走了?他能够感觉到南子木的气息,应该没出什么差错才是。
待他转过屏风,打眼一瞧,南子木确实还在外室,却是昏迷了,而且原本应该待在外室的女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三个男人,外加一只狐狸。
说来也巧,季青等人前来与妖皇打商量时,是瞬间出现在内室的,连敲门的程序都省了,他们第一眼没看到妖皇,却看到了南子木晕倒在桌上,而苏四则正意图让人将南子木抬走的场景,师千墨一看到此情景,手指一勾就将面前几人送进了自家地府里。
虽说地府是专收死物之所,但三界中的消息却是极为灵通的,师千墨早就知道妖皇已有新欢,更是打听到妖皇以装病为由,与其新欢畅游凡间,此番若是他能救下此人,妖皇便是欠了他一个大情分,日后联合之事成功的把握便又添了几分。
妖皇在看到南子木嘴角沾着茶渍,倒在桌上的刹那,便已经知道事情的缘由了。当时在南子木倒茶给他时,他便知道茶壶中被人下了药,但因为私心,他并没有将里面的茶水倒掉,而是想着若是睡前南子木能喝上一点,做那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