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亭咽下最后一口沙拉,撩起纸巾轻轻按了下唇角,目不斜视的看着她,“我只有一句话。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陈絮心中陡然升起无限豪情万丈。
她看着他,说:“我们结婚吧。”
谢尧亭被她这样跳跃的不按常理出牌吓了一跳,“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你不愿意?”
他摇摇头,温柔的回答她,“我还没有准备求婚的戒指和鲜花。”
陈絮神秘一笑,朝着侍者的方向潇洒的打了个响指。金属四轮平车由远至近,象征爱情的红玫瑰,香味与香槟酒美好的甜蜜气息融合在一起,世俗而让人回味无穷,旁边有个红丝绒的首饰盒,一枚银白色的铂金指环静静躺在里面,带着庄重的承诺和仪式感。
谢尧亭脸上有毫不掩饰的惊喜。
他默声笑着,眼前所有的一切都让人感动,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她的手握住他搭在餐布的手,眸光含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你愿意吗?”
空白的静默。
“我愿意。”他笑着说。
五月。
谢尧亭和陈絮携手回到江城。
他们在户口所在地民政局盖完戳,去了一趟城郊墓园看望丁静宜。四季流转,万物生长,一切都带着蓬勃的生之希望。陈絮委身,把怀中的那捧纯白的马蹄莲放在墓碑前,站起来与谢尧亭并肩而立,“妈妈,我带他来看你了。”
谢尧亭牵着她的手,“……我会好好照顾小絮的。”
陈絮对着墓碑上那个小小的黑白照片,说:“你在天上看着,我们一定会好好的幸福下去。”
山道蜿蜒。墓园的阶梯层层叠叠而下,通往山下的俗世纷扰尘世间。
陈絮拖着他的手,一步一个阶梯的走下去。
谢尧亭又迈下一步阶梯,“小絮?”
墓园是个很容易让人情绪游离,忍不住要思考生与死这个横亘人类史数千年,却始终无解的命题的地方。他突然想起春节前贴对联,她信誓旦旦的说要与他生同衾死同穴。
她仰着脸看他,轻声应,“嗯?”
他的掌心攥着她的手,低声对她说:“我年纪比你大许多,这就注定了未来寿数的不平等。答应我,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离你而去,好好活着。生命的终点,我会等着你。”
陈絮没有作声,更没有回答是或者否。她长久的拥抱他。
七月。
陈絮正式在江城天河区一间建筑事务所供职,成为名副其实的职场菜鸟。每天在格子间里徘徊辗转,深陷图山会海,应付各种人际关系和不熟悉的突发状况。谢尧亭应邀在江城大学的医学院当客座教授,一周三天到市中医院坐诊,平时闲暇,大部分时间都在中仁堂炮制中药材。
生活恰到好处的维持着回归正轨的平衡点。
谢尧亭今天不值班,在滨江路的中心广场的路边停车位等了一会儿。她收拾停当,从事务所灯火通明的玻璃门里走出来。
中央喷泉水声潺潺,江水长河汩汩而过。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