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之后便就识趣地离开了。两个年轻人之间的事,他还是莫要操那份心,倒不如花些时间多同那书生处处的好。
“这几日不见的工夫,不想爱妃调-戏本皇子的手段又高明了些许。”
三皇子放轻了步子慢慢走近坐上那个看起来似乎颇为悠然自得的女子,站定在距她两三步的距离前,缓缓启齿。
“噗。”尘暮一时不察朝阳跟自己说话,又被他话中的“调-戏”二字吓得不轻,料想父亲还在边上,口中的茶水尽数喷出以后又不慎将茶叶渣儿噎在了喉咙处,一张小脸此时憋得通红,分不清是害羞得还是难受得。
三皇子这厢有备而来,早就眼疾手快闪身站到那女子的身侧了。亲眼瞧着那女子惊慌失措憋红了脸的模样,心中怨抑已去了大半,又俯-下-身凑到她耳畔,轻声道:“方才在街上没亲好。”
尘暮顺过气来,搁好茶盏,这才发现父亲不知何时已离开了,大堂上只余下她和朝阳二人,又听朝阳那厮凑在她耳边提起街上她亲他之事,不觉面上热气腾腾地,红上加红了。
她在街上那般作为,只是不想告诉他青杳同她说的事。本就是容雪与她二人的事,何必再牵扯他进去。只不过在街上之时,见他容颜俊寿的,又离自己那么近,一时没给忍住,就偷亲了下他而已。
“这里给你亲,好不好?”
三皇子将脸凑到她面前,指着自己的薄唇,看她。
尘暮陡然瑟缩了下,面前的男子本清清冷冷的眼眸里此刻涟漪阵阵,目光灼灼地将她看着,视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落到他那处,脑中绷紧的弦突地一下断开,推开他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去你的。”
大堂里忽然传出那人的一阵低笑声,尘暮听着,脚下一软,差点从短阶上栽下去,顾不得再作停留,反倒一溜烟儿地跑了。
眨眼的工夫,日头就晃到了三月尾声。尘相亲自叮嘱的嫁妆与一切事宜都已安排妥当,只等小女坐上亲迎的步辇启程去往西澜。
眼瞅着小女从一还得由人抱在臂中小小女娃长到如今这般,心中未免感慨万分。明明昨儿个尚在膝下奶声奶气地“父亲、父亲”地喊,这一转眼,就要嫁人了。
“老爷,差不多了。”
耳边传来徐叔的提点声,尘风凛收了心思,起身往小女闺房走去。
还未等他走近她闺阁,老远便听见小女同青梨的嬉笑声,心下慰然。他这一把年纪的,总来回往西澜跑不仅不合规矩,身子骨也经不起折腾,所幸有青梨这丫头作为小女的陪嫁丫鬟,去到西澜后不至于无人说说心里话。
青梨这边一早将小姐房中的大小事宜打点得精细,好不容易逗乐了小姐,猛地记起尚有一件物什落在她的房中,便辞了小姐出去。方迈出门槛,见相爷站在廊前,便行了个礼才又走开。
小姐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再回北齐。寻常人家的女子还有省亲这一说,可两国联姻和亲,就必然没有再回娘家的道理了。且不说这路途颠簸的,一日工夫决计行不通,单就西澜那边,宫里头的人可又有谁会准许。
青梨寻思了会儿便放慢了步子,也不急着去房里拿小姐以前记挂得紧的小药包了,想着给相爷和小姐多留些独处的时辰。
尘风凛望了眼小女的闺阁,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哀愁。
以后的路,终归要她自己走了。
“老爷?”
尘风凛敛住心头忧戚,挥手屏退了一直跟着他的徐叔,步下游廊,往小女的闺房里走去。
“父亲。”